在亭台山石间流窜,身后跟着一串随它跑动的侍从,东钻一洞,西爬一坡,最终被云山追上,一个捞手抓住它的翅膀,提了起来。
注意到她们的视线,云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这头鹅脚蹼上的红绸没系紧,一个不小心就被它跑了出来,让姑娘见笑了……”
正说着,大鹅开始在他的手里挣扎,发觉难以逃脱后干脆仰天长鸣,惊起前院禽声一片。
阮问颖:“……”她为什么要在那时提一嘴呆头鹅呢,现在好了,大雁没少,鹅也不缺,还都送来了六双六对,把府里闹腾得跟什么似的。
阮淑晗倒是忍俊不禁,掩袖笑道:“听说六殿下一口气在盛苑里猎了十二只大雁,且皆为一箭双雕,技艺之高、心意之切,当真是让人叹服艳羡不已。”
“正是。”云山停下手忙脚乱的对鹅捂喙,“殿下对姑娘之心天地可鉴,日月足证。”
阮问颖:“……”他对杨世醒的忠心也挺可鉴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帮主子说话。
好在这头流窜的大鹅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其余的吉物都被红绸绑了漂漂亮亮的结安静地伏卧在院中,没有出现想象中鸡飞狗跳的场景。
陛下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早早遣礼官合了两人的庚帖,送至三清殿请灵微真人卜算,并在确认大吉后定了成婚的时日,于上门提亲时以圣旨的形式颁下。
这是杨家皇室的传家宝,历来只给儿媳妇戴
“明年三月?”真定大长公主蹙眉, “怎么要过这么久?今年没有什么吉日了吗?”
皇后温婉笑言:“母亲有所不知,灵微真人说了,醒儿需要在年满十八后方可成婚,他的生辰又在冬日, 亲事办起来麻烦, 陛下便延到了来年开春。”
真定大长公主冷哼:“你们怎么事事都听那老道的话,难道那老道说六皇子要年满二十才能成婚, 他也要等三年再娶颖丫头吗?”
皇后柔声道:“醒儿生来体弱, 是真人替他祈福避难, 才使他顺利长成,陛下对真人多有信重, 但凡真人之语, 都会听上三分。”
“且不过一年光景,很快就能过去, 又有圣旨御书在, 这桩亲事板上钉钉,难道母亲还怕陛下反悔吗?”
真定大长公主道:“若是一切依旧, 本宫自然不怕, 可我这心里总不踏实,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只有看到他们两个成亲才能安心。”
“你去和陛下说说,让他把婚期提前,便是今年冬日也可,只是麻烦些, 不是不能办, 宫中上下又不是无人了。”
皇后维持着笑脸, 没有接后面的话:“母亲觉得, 会发生什么事呢?”
真定大长公主沉沉看她一眼:“你去见了信王,是不是?”
……
自从那日之后,阮问颖再没有去过含凉殿。
一方面,她是不好意思过去,怕和杨世醒相处时觉得尴尬,也怕他再哄她做些什么羞人的举动。
毕竟她的耳根子太软,心也硬不起来,不会真的和他翻脸,就算三番五次地在心底告诫自己,怕也还是会在最终着了他的道。
谁让她喜欢他呢?每每都被他慰哄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她应对不了,只能选择退避。
另外一方面,她也是实在忙碌,抽不出空去见他。
自从过年以来,她先是缠绵病榻,后被禁足拘管,中间偶尔有几天空闲,也是奔波在宫中府外各处,不仅放手了府中庶务的打理,连文师武傅的学都停了,回想起来简直难以置信。
其余师傅尚可,唯独宜山夫人是她的亲授恩师,不可轻忽怠慢。
也因此,提亲一事才落定,阮问颖就亲自上门拜访了宜山夫人,向其告罪。
宜山夫人自然不会怪罪,亲切笑语道:“年初时你病势汹汹,为师挂怀不已,只盼望着你能好起来。如今见你气色大好,为师只会感到高兴,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再者,为师还要向你道一声恭喜,恭贺你与六殿下美事玉成,也恭贺你行将及笄。”说罢,命人呈上一份厚重的贺礼。
阮问颖拜谢接过:“弟子谢过先生。”
又道,“其实,弟子今日前来拜访,是有一事想要拜托先生。”
宜山夫人含笑看她:“你但说无妨。”
阮问颖见状,就明白对方猜到了她的意思。这也不难猜,让师长在及笄礼上当行赞者是时下的风俗惯例,一如男子的加冠礼。
她道:“弟子将在下月及笄,恳请恩师赏脸,替弟子行笄唱赞。”
宜山夫人笑答:“为师荣幸之至。”
又命人送上一份礼,共有四宝六物,乃师长预祝弟子的及笄前礼,还额外相送了一圈璎珞金环、一双杏心耳珰,想来在收到她拜帖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会发生的一切,早早备下了。
……
随着及笄之日越发接近,阮问颖也越发忙碌。
安平长公主原想将她的及笄礼一手包揽,但真定大长公主发了话,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