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本宫的女儿就该是这副模样。”
阮问颖也露出一个微笑,含着贵女的矜持端庄及为人子女的孺慕之情,与两分压在心底、没有显现出容色的复杂情绪,缓缓道了一声:“娘……”
正在母女二人准备叙话的当口,旁边忽然现出一个人来,也披挂着甲胄,额束一条纯黑头巾,样貌英俊、皮肤微黝,正是镇国公与安平长公主次子,阮子望。
只听他笑嘻嘻道:“小妹,两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小不点了,二哥真是替你感到高兴。”
“就是眼神有些不怎么好,咱们这乌泱泱一大帮人,你居然只看见了爹娘,而看不见我和你大哥以及二嫂,还有不远万里赶来迎接我们的二叔,当真是教我感到伤心呐,简直白疼你了。”
阮问颖闻言,立即心念一转,眉眼间染上几抹羞愧,上前对后头的叔长兄嫂一一行礼,恭敬道:“二叔、大哥、二嫂,问颖方才一时激动,忘记了给三位见礼,实在不该,还请二叔、大哥、二嫂见谅。”
济襄侯亲切地笑着扶起她:“小侄女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说这些话。”
镇国公世子阮子期也宽和亲近道:“是啊,咱们自家兄妹之间,何必拘这些虚礼?”
英气不输夫君的二少夫人赵筠如跟着附和:“没错,别听你二哥瞎说,他一天不口吐胡言就不舒服,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等会儿嫂子替你教训他。”
阮子望在一旁看得有些傻眼:“哎,小妹,你怎么只见了他们几个?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二哥了?”
阮问颖有些困惑地朝四处张望,好像对于他的这一番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脸上满含歉意:“二哥莫怪,实在是妹妹眼神不好,从方才起就一直没有看见二哥的身影,不知该如何见礼,这才如此行事。”
顿了顿,又垂下眸,掩袖轻笑,“且二哥不是说,白疼我了吗?既然如此,那便更不需要妹妹的见礼了吧?”
阮子望气结:“你——”
陈相濡的到来打断了他的言语,她身着一袭玉纹青的雅衫长裙,款款自廊下行来,双颊潮红、略带微喘地朝公婆行了一个礼,寒暄问好过后,就到了世子阮子期跟前。
她看着他,清目缓缓盈起一线泪光,充满祈盼地低颤唤了一声:“夫君……”
阮子期别开视线,先前面对阮问颖时升起的笑意逐渐消隐,转而换上一副清冷的面容。
陈相濡眼里的泪光闪了一闪,如同破碎的柳絮被雪冰冻,没了残存的生意。
安平长公主适时地朝他们走来,笑着道:“好了,这冰天雪地的,别只顾着在外头谈话,颖丫头可不似你们在边关磨炼惯了,要是冻出个好歹来,为娘定饶不了你们。走,快进去——”
因着此次归来,镇国公府热闹了好一阵,在大长公主的含笑应许下,镇国公府与济襄侯府的新年合在了一块过,济襄侯夫人为此卯足了劲,准备给众人过一个红红火火、阖家欢聚的团圆新年。
就是忙坏了阮问颖和阮淑晗,原先置办好的礼单等事又要推倒重来,让姐妹俩苦恼了好一阵。
宫里也没有闲着,由于镇国公与安平长公主大胜了在深秋时节南下进犯的关外夷狄,不说永绝后患,也能短暂地让边关安宁上几年,陛下大喜,于麟德殿赏赐夜宴,共邀群臣命妇同乐。
镇国公府自然是首座接到旨意的公侯府邸。
前来宣旨的高总管态度殷切,连声道了好几句“恭喜国公大人,贺喜长公主殿下”,又言“陛下遥请大长公主殿下安”,半点不见天子内侍的倨傲。
当然,这一份倨傲对方也从来没有在阮家人跟前展现过,包括在宫里遇到阮问颖时,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镇国公性情沉稳,面对此番近乎不为所动,照常接旨谢恩。
安平长公主自小在宫里娇宠长大,对于这等情景不陌生,却也依然笑逐颜开,颇觉享受,命人重重打赏,让高总管的笑容越发殷切,也让她越发的春风满面。
陛下有旨,自然遵从,除了抱恙在身的陈相濡,整个阮家的一门二府都出席了宫宴。
其余人家更不用说,陛下赐宴乃是天大的荣耀,无人不想参与,也无人敢抗旨不尊。
一时间,建福门、丹凤门、望仙门三道主要的宫门处车盖如云,川流不息,马蹄铃铛声绵延不绝,麟德殿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彰显出一派繁华盛况。
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又如流水般撤下,换了一道又一道,菜品的规格虽不及除夕时隆重,但胜在新奇精巧,没有一道重样的,数量也繁多,再配以香醇美酒,让人想不尽欢也难。
宴上觥筹交错,丝竹礼乐不歇,陛下与群臣推杯换盏,皇后也在旁陪着喝了几杯。
陛下酒量甚好,即使酒过三巡,也只显出几点醉意,神色还清明着,亲切地叫着镇国公的名字:“开湃,你与小妹这回可是立了个大功啊,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你们……!”
爱卿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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