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比一句僵的, 除了这位五皇子,恐怕也没有谁了。
他有心想暗讽几句,但瞥了一眼杨世醒的脸色,还是很识相地替其分忧, 三两句带过话题, 与同样擅观局势、配合接话的裴闻睿一道,把越宽王半是哄骗半是给台阶下地引导离了阁间。
三人就这样告退。
旋即, 阮问颖从隔断后转身而出。
她把纸稿轻抵襟前, 轻快笑道:“真是好没意思,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事呢,没想到从头到尾你们都在聊美人。看来, 在你们男子的眼里只有风月声情。”
杨世醒放下酒盏, 慢悠悠道:“我早说了,和他们聊不起大事, 你还不信。”
她道:“我自然是信的, 可你们皇子王爷、案首公子都齐全了,不聊些正事, 岂非浪费了身份?”
杨世醒嗤笑:“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 一个秋闱还没下场的书生,一个策论十答九错的白身,你能期望我们聊什么正事?有什么资格和我聊正事?”
阮问颖就是喜欢他这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只要这份傲气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就格外心悦。
她在他身旁坐下,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递到他的唇边:“殿下既然如此说了, 那问颖也不敢再胡乱多言, 只能斟酒一杯, 恭祝殿下万福安康。”
杨世醒含笑看她,目蕴星芒,就着她的柔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一把握过她的手腕,俯身欲朝她凑近。
三益的通禀声在外头响起:“殿下,小徐公子求见。”
阮问颖一惊,连忙正襟危坐,把酒杯置回案上,拉开与身旁人的距离。
杨世醒则慢条斯理地整理了好一会儿衣襟,才开口让进。
徐元光从外头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杨世醒身旁的那抹倩影,如杨柳扶枝,洒下满室春光。
他笑道:“你果然在这儿。”
阮问颖也不惊讶,她方才在隔间内室把他们几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闻得徐元光主动扯开话题,把越宽王哄走,就明白对方是看出了她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毕竟桌案上只有一杯茶水,她又把文稿拿走了,没落下什么物件,这屋子里怎么瞧也不像是有第二人的模样。
她把疑惑问出,得到徐元光自吹自擂的回答。
“你虽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我方才瞧得真切,那桌案上置着的茶不是殿下惯喝的,山黎撤下时又那么小心地护着,两下里一整合,可不就得出结论了么?”
这是阮问颖没有想到的。
“原来是这般。”她灿烂笑道,“你可真是心细如发,让我好生佩服。”
杨世醒眼波微转。
徐元光连忙摆手:“不佩服,不佩服,区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阮问颖知道他的心思,也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变化,但自恃得宠,并不怯退,继续娇笑着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小徐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殿下喜好的?窥探天家行迹可是大罪。”
才怪,律中并无此罪,这是她临时杜撰出来的一个借口,纯粹用来挤兑对方的。
徐元光也知道,但不能直接应话,遂道:“岂敢岂敢。殿下行迹讳莫如深,草民从来不曾得窥一二,只不过见那花茶乃妹妹平日口味,这才大胆推测。”
这一下,用不着阮问颖开口说些什么,杨世醒就在旁边逸出了一声轻哼。
徐元光顿觉不好,冷汗有些下来,连连作揖向他们讨饶:“两位主子,看在我为你们引走了越宽王爷的份上,就别拿我取笑了吧,我是真的招架不住。”
阮问颖以帕掩唇,轻笑:“谁是你主子,你别糊涂话连着糊涂话说。”
杨世醒也在一旁笑,就是笑得有点凉:“是啊,她不是你妹妹吗?”
徐元光心里真是叫苦不迭:“那不是我今日带着几个妹妹来,一时说惯了么……两位,我知罪了,真的知罪了,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小民。”
听他提起妹妹,阮问颖也想起了阮淑晗,正想看在堂姐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不想他却生了急智,开始祸水东引。
“哎,说起来,方才我与裴公子交谈时,还听他问过你的近况呢,说是什么……上回翰林院一别,不知姑娘近日如何?”
她一惊一愣,立时道:“你胡说什么?你和他说话怎么会聊到我?”
徐元光振振有词:“我和他自然不会聊到你,不过我们两人在交谈的时候,晗妹妹也在场,他见到阮家济襄侯府的四姑娘,便问了一声镇国公府的大姑娘。”
末了,还加话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问起了你,想是你二人曾有过往来。”
阮问颖:“……”很好,她记住了。
她暗暗瞪了一眼对面人,示意他给她等着,然后转头看向杨世醒。
杨世醒的神情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也不是直白不喜的似笑非笑,十分平淡,仿佛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只拿眼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