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上都有所不及。
这也正是杨世醒独有的魅力所在。
他似乎天生就惹人瞩目,即使披头散发、粗布麻衣,也不会让人小觑,而是打心底里欣赏钦佩。
天之骄子这四个字,仿佛就是为他而生的。
宫里又不只有他一个
阮问颖双手交叠,迈着轻缓的步子徐徐上前。
杨世醒第一个望见她,执棋的手势一顿,停在半空,笑着看她走来。
徐元光浑然不觉,依旧把目光盯在棋盘上,直到她在杨世醒的身旁坐下,才惊讶询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就在方才。”她笑着回了一句,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棋盘上。
盘中云子交错,黑子的行棋作风和她在上午时看到的一样,杀伐果断,白子则换了另一种方法,在飘逸中带着诡谲,明明天元四星皆不据地,却和黑子形成了胶合之势,胜负难分。
阮问颖看了半晌,给出一句评价:“你这棋下得可真无赖。”
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座的二人都明白她说的是谁。
徐元光嘿嘿一笑,半点不见羞愧,反而显出几分自豪:“这叫兵不厌诈。”
她有些嫌弃地看他一眼:“下个棋就叫兵了?有本事沙盘过招,能撑过十回合算你厉害。”
徐元光“哎”了一声,老神在在地回答:“俗话说,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沙盘是六殿下的长处,下棋是我的长处,我若是放着棋盘不用,转而去摆沙盘,不成了大傻子吗?”
杨世醒嗤笑:“上回的棋是我赢了,这回的胜负还未分,你就敢说出这样的大话,看来是我让你败得还不够惨。”
“之前我是不敢说。”徐元光道,“可你现在身旁多了这么一位添香的佳人,自然无法把心思全部放在棋局上,我若还不能赢你,就有辱我的棋道了。”
杨世醒扬起眉峰:“有辱棋道?好啊。”
他把黑子一落,定在棋盘之上:“你来接着下吧。”
徐元光有些莫名地道:“你这一手下完了,自然是我来接着下……”他的话音渐渐变轻,最终消失,目光凝在先前落下的棋子上面,脸色一阵变幻不定。
“……不可能,我明明计算好了,怎么可能斩断我的大龙……”
“为什么不能?”杨世醒漫不经心,“你这行棋的风格看着厉害,通过打乱最初的排布来让人无法摸清目的,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黑子终究是黑子,白子也终究是白子。想要赢的方法很简单,照着下棋的规矩一步步来就是了。”
徐元光神色一震。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似受到了什么开悟,“原来……竟是这样……”
阮问颖抬眸瞧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她看向杨世醒,以眼神询问对方:你这样糊弄他有意思吗?
杨世醒用笑容作为回答:很有意思。
阮问颖默默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棋盘上。
心想,说得那么玄乎其神,其实就是挑着对方目数算错的点一击致命了而已。
赢是真的赢了,但要说赢得有多精彩、多厉害……还真体现不出来。
不过这也是徐元光自找的,看黑子原本的布局走势,杨世醒应当是想和他再继续玩玩的,也许就能让他在接下来的交手中发现缺数,进而弥补,奈何他非要把话说大,还牵扯上了她。
但凡是有点尊严的男子,都不会愿意在心上人的面前出丑落败。
所以结局显而易见。
……
徐元光的开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山黎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殿下,裴大人已至紫宸门外。”
闻言,徐元光站起身,开始整理衣襟袂袖,做前往西室的准备。
杨世醒则是看向阮问颖,询问:“一起过去?”
阮问颖有些犹豫。
既然有徐元光在,就说明今日授课的文师不是徐茂渊,刚才山黎的话里又提到了“裴”字,显然,等会儿他们要去听讲的,是殿阁大学士裴良信的课。
裴良信以文采出众,乃当世难得一见的书法大家和文学大家,天下诸多学子都以得到他的一笔真迹为荣。能够旁听这样一位人物的授课,按理,她应该感到荣幸。
可这位殿阁大学士不仅学识多,规矩也多,以往的几次听课都对她和徐元光一视同仁,没有因为她是被捎带着来的而对她特殊,询问照提、指点照说、课业也照常布置。
因此,阮问颖的心里有些不情愿,不太想给自己另外找事情做。
杨世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着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若在平时,我也不会邀请你一起去,可近日他在给我们讲史,已经讲到了共主失器、诸家逐鹿的一段,你应该会喜欢听。”
阮问颖果真有些心动起来。
若说在她武道方面的最爱是精巧兵器,那么她在文学方面的最爱就是史了。
她素来喜欢翻阅史书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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