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时间比较长,挂了电话,姜矜才发觉车已经停了。
车厢封闭,空气沉静,窗外的树梢落影倾斜,映得光线暗沉。
她侧眸看向旁边。
谢容与倚靠在座椅上,正垂眸看工作邮件,面色淡然,只是气场莫名显得清冷。
姜矜启唇,若无其事询问,“还没到地方呢,你怎么停车了?是有工作上的急事吗?如果有急事要处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
谢容与放下手机,抬眼,眼神很淡,他似笑非笑,“不停下,难道要等着你去跟别人喝酒吗?”
“你听见了。”姜矜无奈。
“我听力蛮好的。”谢容与眼神薄凉,话里带刺,“是什么让姜小姐觉得我是个聋子和瞎子?我既看得见来电人名字,也听得出林逾白的声音。”
姜矜问:“你为什么一到林逾白问题上就这么容易易怒?”
明明平常他脾气很好。
姜矜时带着跟他好好沟通的想法问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我是他的替身。”谢容与淡淡一笑,望向她回答:“你知道的,替身在面对原主,总是会感到自卑。”
此刻,姜矜很清楚意识到他在没事找事加翻旧账。
她心里也堵着一口气。
不想跟他争吵,她轻轻问:“走么?不走我打车回家。”
谢容与看她,眼神克制,“我送你。”
修长白皙的手刚放在方向盘,刚要启动,姜矜把手覆在他手背,微微倾身,她声音柔软轻和,像微风徐徐。
“你情绪不稳定,还是我来开车。”她靠得很近,一侧脸,就能清楚看到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以及漆黑明润的眼眸。
身上的香气清幽,谢容与分不清她身上带有几种花香。
谢容与做不到像姜矜这般自如切换情绪,他伸手抚她脸颊,叹气,“矜矜,你要是真的想跟林逾白在一起,便坏人做到底,不要让我抱希望。”
他刚要寒心,她便又让他燃起希望。
姜矜道:“林逾白是电影《征程》副导演,他跟我有工作上的联系,我们不会有什么。”
想了想,她又解释道:“我跟林家有血海深仇,我母亲之所以被绑架,林家出了八分力,我不可能跟林逾白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
谢容与垂眸望着她眼睛,心底依旧有结解不开,但他不再纠缠什么。
他该见好就收。
车开到会所门口,谢容与替姜矜拉开车门,姜矜下车。
“我在外面等你。”谢容与不愿跟林逾白共处一个屋檐。
姜矜没说什么,抬步离开。
走到门前,她又转身,恰好瞧见谢容与修长手指夹住香烟,正漫不经心点烟,打火机的散发的青幽的光照亮他矜贵清冷的眉目,像一副静物画。
姜矜又走回他身边。
谢容与微微抬眉,“怎么了?”
姜矜含笑道:“抽烟不是好习惯。”
“是的。”谢容与笑了笑,“我只是有些无聊。”
姜矜盯着他,“我跟林逾白见一面,你都郁闷到要抽烟?”
谢容与叹息,“矜矜,给我留一点脸面吧。”
姜矜从他指间抽出那支烟,随手扔到纯铜垃圾桶里。
而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椰子糖,搁在谢容与掌心,“心底实在苦,就吃块糖。”
谢容与笑了下,垂眸,慢条斯理剥开糖纸,而后将椰子糖递到姜矜唇边。
姜矜望着他清隽眉眼,启唇咬住那块糖。
谢容与低头覆上她的唇。
淡淡的椰子清香缠绕在两人舌尖。
走到包厢,林逾白已经早到了,他坐在深色皮质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各种度数低的鸡尾酒。
包厢内弥漫浓郁的檀香气息还有烟草味。
姜矜静静走到窗边,拉开窗户,漫不经心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林逾白端起酒杯,放在眼底端详。
他轻飘飘问:“不是离婚了么?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刚刚他站在窗边,楼下缠绵景色尽收眼底。
“他在楼下等你,你怎么舍得抛下他见我?”他又问。
林逾白斯文干净的眉眼覆了层寒霜。
姜矜对林逾白一向很有耐心。
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他坐着,她站着,使她此时此刻显出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
姜矜语气柔和,“哥哥,不管我又没有跟谢容与分开,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你记仇?”
姜矜嗓音清和,“你接受不了家族因我覆灭,我同样接受不了你的父亲折辱我的母亲。”
当年,雁知眉那许许多多的裙下之臣中,就有林家家主林致森。
“我可以接受。”林逾白嘴唇抿得泛白,抬眸看着她眼睛,一字一顿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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