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见姜矜伸手勾了勾那个男人的手指,那个男人顺势就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到可以融化。
他伸臂将她揽在怀里。
姜矜算是高挑的个子,但在那个男人怀抱中,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姜堰一直盯着这一幕,直到眼眶发酸。
他小时候一直认定一件事——林逾白会成为他的姐夫。
他一直跟在林逾白身后追着他跑,一开始是为了检验林逾白人品好不好能不能配得上姜矜,后来,他对林逾白的人品和才华感到真切钦佩,他接近林逾白的目的不再因为姜矜,而是因为自己。
跟在林逾白身后,他见证林逾白跟姜矜的爱情。
他认为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天有不测风云,林家垮台,这从理性层面上断绝林逾白成为他姐夫可能性。
姜堰突然觉得,姜矜跟林逾白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们不能再纠缠不清,这样下去,是对谢容与和林逾白两个人的不负责。
深夜,席面已经散得七七八八,大宅里安静而幽深,隐隐听到风吹莲叶的声音。
还未到立秋,晚间依旧有几分燥意,还好他们站在湖心亭上,湖风的湿润微凉中和夜晚的燥热。
“你来了多久了?”姜矜不再委婉试探,而是直接开口。
通过中午的不愉快,她总结出跟谢容与相处的技巧——尽可能直接一点。
在工作中,聪明人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做事,但在家里,你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深藏不露心机深沉的人。
或者说,她可以心机深沉,但她不能对你心机深沉。
姜矜总结出这条定律,打算以后表现得“傻”一点。
谢容与垂眸望她,眼神柔和,缓声说:“在你说‘矛盾不致命’的时候。”
“就是不致命啊。”
姜矜踮脚亲了下他的唇,她眼睛清亮看着他,眸中似乎浸满柔情,“现在还有矛盾吗?”
“有的。”他微笑,伸手轻轻捏住她下巴,低头吻上去。
“要这样亲才没有矛盾。”
唇齿相依,才能缠绵悱恻。
在松泠苑的夜晚太愉快,以至于姜矜忘记墙上挂画的事情。
直到姜矜被一个噩梦吓醒。
她梦到林逾白决绝跳进一个深湖。
他嗓音冷得让人发颤,“姜矜,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放过我?”
姜矜用力捏了捏掌心,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四周都是黑的,伸臂摸了摸,身边却已经空了。
姜矜摸出手机,给姜堰发消息,“投资电影的事情你尽快敲定,还有,我要得到林逾白所有作品的独家代理权。”
松泠苑是典型的中式设计,卧室里摆着一张架子床,架子床四周围着藕荷色的床幔,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姜矜揭开床幔,让外面的光涌进来。
天还半黑,整间卧房还是被灯带照亮,姜矜微微眯了眯眼睛。
谢容与就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观赏墙上的一幅幅画作。
他站的很近,却又仿佛那么远。
生平第一次,姜矜有种摸不着他的感觉。
好像,她并没有完全掌控住谢容与。
似乎察觉到她注视,谢容与回眸,眼睛漆黑若通透墨玉,微微透出几分笑意,“醒了?”
他的相貌的确是顶级的,能带给她不曾有过的惊心动魄之感。
谢容与走过来,并没有谈论画的事情。
桌几上放着提前晾好的温水,谢容与端过来,喂到姜矜嘴边,“渴不渴?”
姜矜低头喝水,心中万千思绪涌过。
这种感觉太奇妙,她竟然会因为谢容与患得患失。
他不是一个替身吗?
姜矜想了想,放下水杯,手掌平放在自己胸口,低头凑过去亲他的唇。
谢容与牵唇笑了下,特意靠近一点,任她亲吻。
贴在心口的手掌真切感受到心脏跳动。
姜矜抿了抿唇,忽然问谢容与,“你猜我为什么突然亲你?”
谢容与望向她心口,微笑,“猜不到。”
他这个表情明明就是猜到了。
姜矜倒没有生气,她看似真诚讲,“刚刚我亲你的时候,心跳得很快。”
谢容与笑了,慢条斯理说:“难道是心脏出了问题,要不要去联系家庭医生?”
他故意这样讲。
大抵逗自己的女人生气是每个男人的恶趣味。
他们享受惹怒她的过程,同时也愿意在她们怒气冲冲的时候耐心哄她们。
当然,这是相爱的时候。
姜矜却没有被惹怒,比发脾气更重要的事是阐明自己的观点。
“刚刚亲你,是因为喜欢,我很喜欢你。”她说。
她刚刚睡醒,墨发披肩,眉眼素净没有丝毫修饰,美得纯净。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