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她额头,又把她的话还给她。
只不过,她的“睡觉”是名词,他则是动词。
姜矜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天空是蛋壳青色,郁园树林葳蕤,空气中是清幽的草木香。
阿姨留她吃早餐。
“您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姜矜望着厚厚一叠餐单,有点讶异,柔和说:“竟然都是我喜欢的,您费心了。”
阿姨摆手,“哪里,这都是先生搜集的食谱,他比我更了解您的喜好。”
姜矜垂眸,没有再说话。
谢容与知道她的喜好,她却一点不了解他喜欢什么。
想了想,姜矜将挎包放在沙发上,她又转身上楼。
三楼卧室里,谢容与还没起床,姜矜这才留意到他有赖床的习惯,好像每次他们同床,他都比她起得晚一点。
轻轻推开门,卧室一片昏暗,隐隐漂浮暧昧气息。
姜矜缓步走过去,她穿了高跟鞋,柔软地毯吸食一切声音。
在床边坐下,姜矜低下头看了会儿新闻资讯。
浏览过财经版面,想了想,她又点开娱乐板块。
三合科技辟谣的消息置顶在首页头版。
三合科技公关部辟谣——ceo谢容与与夏棠女士无任何私人关系
姜矜平静看了几分钟,而后淡漠移开视线。
她放下手机,回眸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眉眼。
他醒着的时候她是不会这么直勾勾看他的,他很聪明,会起疑。
谢容与比林逾白更白一点,五官虽然相似,但他的眉眼更加精致清冷,无声无息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
姜矜简短描摹一会儿谢容与的眉眼,而后垂眸收回视线。
一开始,姜矜并不想找一位替身,纵使她的道德水平不高,但她也觉得把别人当替身对对方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但是,跟林逾白分开的时间越久,她便越不甘心,她需要一个人填充她的不甘心。
谢容与恰恰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他家道中落,她帮他东山再起,而他只需要给她一段婚姻,让他跟林逾白相似的眉眼印在她的结婚证上。
姜矜在床边坐了会儿,突然觉得这段日子她对谢容与太过温情,他们之间不适合这么含情脉脉。
她想起身,还没站起来,手腕突然被握住,那人指尖灼热,他稍微用力,又把她拉到床上。
不过一瞬之间,她被扣在他怀里,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
“今天不用上班?”他声音有些低哑,语调却很柔和,显得心情很好。
对谢容与而言,睁眼就能看到姜矜的清晨无疑是最美好的清晨。
“调休。”姜矜想了想,说:“谢谢你记得我的喜好,比起你来说,我不是一位称职的妻子。”
谢容与轻抚她鬓发,有些无奈,“不要说这些话。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谢容与。”
在此时此刻,姜矜觉得他可能是出于真心说这些话。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没有花费财力养一头中山狼。
谢容与手指轻轻划在她柔嫩脸颊,姜矜有些痒,她轻轻侧开脸,“我去帮你倒水。”
她并不想大清早就开始xg生活。
谢容与不说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了句“不用。”
他掀起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姜矜只是看了眼他背影,而后从床上坐起,开门离开卧室。
谢容与从卫生间出来,卧室已经是空荡荡一片了。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浅淡的花香气息证明,他刚刚真的在清晨见到姜矜。
姜矜跟谢容与一起吃了顿早餐,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沉静,沉静到近乎压抑。
阿姨给餐厅窗台上的鲜花换水,两位主人一言不发,她只能听到清浅的食物咀嚼的声音。
收拾的动作都放轻,因为她下意识觉得,男主人的心情不会好。
吃完饭,姜矜打算拎包离开。
从来,她只在郁园过夜,没有长住过。
“今天不是没有工作?”谢容与抬眼,突然开口。
这是他从卧室下楼之后说得第一句话。
姜矜回望他,他目光有些冷。
姜矜温和笑笑,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谢容与依旧望着她,淡笑,“陪我去医院看母亲,好吗?”
姜矜轻笑,“没问题。”
姜矜和谢容与两个人都面带笑容,语调温和,但空气中无形充斥着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活生生把空气撕裂。
姜矜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她随手翻着杂志,打发着去医院探病之前的时光。
谢容与从餐厅走过来,他站在姜矜面前的地毯上,垂着眼睛,姜矜能看到修长的西装裤腿。
她没有抬眼,依旧无所事事翻着杂志。
杂志上的内容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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