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开了。
周乐衍出差了?
泊禹眯了眯眼睛,面色紧绷,冷硬地点了点头。
路程打量了一眼泊禹的变化,瞬间明了。他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圈里的人鱼龙混杂,早就混成了察言观色的老油条,哪能看不出来泊禹的心思。
“那什么,白哥你这是过来帮衍哥查账的?”路程歪了歪头,看着吊儿郎当的,实则是想用这种幽默的语气给泊禹找个台阶下。
泊禹正了正脸色,右手换了个姿势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方向盘地侧边,“他出差走的急,有份材料落在家里了,让我帮忙送到律所来。”
“呦,进展飞快啊!”路程晃了晃身子,还和高中时一样,两个字总结,欠揍。
泊禹一巴掌拍上他搭在自己车窗上的胳膊,“就你懂?”
路程被拍的嗷嗷直叫唤,一边躲一边告别,“行了,不耽误白哥你正事了,我就先撤了。”
路程走后,泊禹瞬间敛住笑意,食指敲击方向盘的频率也逐渐乱了起来,整个人烦躁的不行。
他拿出手机想发个微信问问,“你出差了吗”被删掉,又换成了“还在忙吗”,拇指放在发送键上面,到底还是没发出去,最后又删删改改,变成了,“什么时候回来?”
在即将发送的那一刻,泊禹又想到昨晚发的微信周乐衍到现在还没回,顿时又是一股闷气上头,烦躁地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上。
说实话,他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和九年前那次一样,莫名地心慌。
第二十四章 对峙
泊禹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欧过。
谁能想象到,他昨天晚上就是下楼去车里拿盒烟,到了停车场才发现自己没拿车钥匙,这也就罢了,毕竟还带了手机,去附近超市买了盒烟抽,回到家门口才发现自己把房门钥匙锁在了家里。
偏偏这又是周乐衍租的房子,他既不占房东的身份,也不占租客的身份,还没办法联系开锁公司换锁。
周乐衍又出差没回来,泊禹拿着手机本来想跟周乐衍说一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一看到聊天记录仍然停留在他的留言上,顿时又没了心情。
无奈之下,泊禹只能在附近找一个酒店住。
隔天一大早,他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就迎面看到两个熟人。
说来也巧,周乐衍和戴宵凡赶着飞机回来,刚把戴宵凡送回家,就发现他家的水管爆了。
周乐衍陪着戴宵凡简单处理了一下,把现场交给物业,才本着对自己心理医生负责的想法,给戴宵凡找了个酒店,并给人送上去。
谁知道,这一进酒店门就碰上了泊禹。
泊禹左右打量了那两个人一遍,两个穿戴整齐的男人,拎着一个行李箱,并肩一起往酒店里走,看着还挺和谐……个鬼啊!
于是,他也不知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走和留之间,选择一把抢走周乐衍手里的大箱子,凶巴巴地问:“几楼?”
周乐衍被泊禹莫名其妙地黑脸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啥答啥。
电梯里,泊禹更是全程冷脸,死死地盯着楼层。
戴宵凡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泊禹,大致了解了缘由,便默默后撤一步拉开和泊禹的距离,笑死,周乐衍不开窍,他可不想当活靶子。
倒是周乐衍,一门心思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向泊禹解释自己出差没告诉他的事实,压根就没往泊禹撞见他和戴宵凡在酒店同进同出会造成误会这方面想。
“叮——”
泊禹拎着箱子从电梯里先出来,面无表情地等戴宵凡刷房卡开门。
门开后,泊禹麻利地把箱子给他们拿进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门,还“懂事”地帮他们带了一手房门。
“哎,泊禹……”
泊禹扶住快要关上的门,“不用送,你们玩的愉快。”
说完,门就被他“顺手”关上了。
周乐衍:“……”
“师哥。”
“嗯。”
“嗯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
戴宵凡拍了拍周乐衍的肩膀,“他那哪是故意啊?那明明就是敌意。”
周乐衍:“啊?”
戴宵凡一手开门,一手推周乐衍,把人推出房间,隔着门开口:“赶紧下去追他去,刚才我只是嗅到了杀气,你在我这再多待一会儿,估计就是杀机了。”
被戴宵凡赶下楼的周乐衍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但一边又清楚,在人情世故这一方面,他才堪堪能达到及格线,而戴宵凡主攻心里方向,泊禹又在社会磨砺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都比他懂得太多。
所以,他会有选择地听他们的话,但也不是事事都听。
比如泊禹那句“不用送”和“玩得愉快”,他听不懂,也不想听。
还有现在。
周乐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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