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还健在,真是要感谢你手下留情。”康斯坦丁叹了口气,“难道这一整个宇宙里,只有我多少还算是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种重担压在我身上对世界太危险了,我一定会搞砸的。”
“只有你。”亚度尼斯回答,“你也不会搞砸。开心了?”
康斯坦丁的表情可以说非常复杂,就像一个流落荒岛又渴又饿的人把腐烂的食物塞进口中咀嚼然后吞了下去,显然他的内心经历了相当激烈的斗争——理智在说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给人吃的,然而情感却幸福地尖叫着终于有东西吃了。
“你这么说的时候听起来真诚得不像话。”他不情不愿地说,“真诚得让我觉得恶心。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的演技忽高忽低?”
亚度尼斯笑起来:“我不是很稳定。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
“这就是你开车的理由?!就他妈为了撞人?!这倒霉鬼是谁——算了,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不用担心,他只是废掉了手而已。”
“其他什么后遗症都没有。”
“没有。”
康斯坦丁打开烟盒,咬着滤嘴深吸一口气。烟雾氤氲弥漫,转瞬便将他覆盖在内;火星明明灭灭,仿佛一只猫的瞳孔在不断地扩张与收缩。康斯坦丁含糊地问:“他为什么这么特殊?”
“嫉妒了吗?”亚度尼斯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康斯坦丁神色奇异,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一句“你他妈又不是不能读心”,然而,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真正把话说出口。
他没说出口的话亚度尼斯也能知道。
问题在于,没人能判断亚度尼斯是不是在读心。他甚至不知道亚度尼斯究竟是时时刻刻都在这么做,还是偶尔这么做,亦或者其实从不这么做。
说到底,他到底知道什么?
“见鬼,别这么对我说话了。真他妈诡异。”康斯坦丁阴郁地说。
“你过去从来不嫉妒。”亚度尼斯缓慢地说。他的视线久久停驻在前方昏迷不醒的斯特兰奇身上,显出一点心满意足的愉快和轻慢,“你为什么变了,康斯坦丁?”
因为你。康斯坦丁烦躁地想。他焦虑地咀嚼口里的东西,唾液将滤嘴泡得软烂,牙齿咬下去的触感无趣得很。他盯着前方看,避免对上亚度尼斯的眼神——他能感觉到亚度尼的视线。
他问自己:你为什么变了,康斯坦丁?
“我没有变。”他断然回应。
他把还剩了半支的烟从嘴唇上摘下来,摁灭在亚度尼斯的脸上。
亚度尼斯歪过头,仿佛渴望手指爱抚的猫一样将脸颊送入他的掌心。烟头在康斯坦丁的掌心燃烧,也在亚度尼斯的脸颊上燃烧,皮肉被烧焦的香气闪烁着艳丽如玫瑰般的色泽,不知怎么,这灼痛令康斯坦丁放松了许多。
“你想要我留着脸上的伤吗?”亚度尼斯温柔地问他,“你手心的伤呢?”
康斯坦丁甚至懒得理会这两个问题。
他把烧到了尽头的烟蒂丢出车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被撞的倒霉鬼,那张脸布满血水却十分依然眼熟。他的脑后闪过几幅模糊的图像,似乎是电视台里的采访片段,所以这家伙是个上过电视的名人?
倒霉鬼长得还挺英俊。
倒不是说他在乎。
律师平静地合上手中的文件,说道:“当事人确实告诉过我,如果无论提出什么您都不满意的话,他还有另外一个选项给您。”
“是什么?”斯特兰奇兴致缺缺。
“您的手是可以恢复的,彻底恢复到车祸前的水平。”律师停了好一会儿,“只是不能依靠常规手段,据当事人的说法,您必须要去寻找一位法师(aster)学习,并在ta的指导下成为一名法师。”
“硕士(aster)?开什么玩笑?”
就在斯特兰奇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能更荒诞的时候,更荒诞的事情居然真的出现了。
他问对方:“我是个博士,他叫我去跟一个硕士学习,这个硕士还能让我的手恢复原状?”
律师尴尬地笑了一下,他已经在肇事者那边受到过一次冲击,此刻在斯特兰奇尖锐的眼神里还能完美地维持仪态。显然,哪怕是公认的人渣、吸血鬼、只认钱、丧良心,律师也有些吃不消哥谭疯子的神经质:“当事人是这么说的。”
他停顿片刻。
斯特兰奇不肯接话。
“……我想我们应当思路开阔一点,斯特兰奇先生。”律师在漫长的沉默后突兀地开了口,“考虑到我们的世界有外星人、有超能力、有完全反科学的黑科技,也许当事人所说的‘aster’,并不是‘硕士’的意思。”
斯特兰奇花了一小段时间才搞明白律师的意思,这还得益于——他绝不会承认——斯特兰奇对于《哈利波特》这一系列的喜爱。
“你是说,魔法。”他缓慢地说。
律师欣喜地连连点头,情绪高涨起来:“难道你不认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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