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里时,周青先又蓦地开口,问林北生:“他是不是让你不痛快了。”
林北生没问他指的是谁,目不斜视地反问:“你从什么地方开始听的。”
“他要找你道歉的时候。”周青先这回很老实地告诉他了,嘴角一弯,又是平时的狡黠模样,又问,“他是不是让你特别不痛快。”
这基本上就是将他们的对话全程听了个透,林北生心下定了定,也没问周青先为什么悄没声地听了那么久。
周青先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不在意,总之莫名其妙地来了精神,掌心蹭过林北生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十分武定地下结论:“你不太舍得对人说重话,他都这么不讲道理了,还是在试图和他把事情掰开了讲清楚,其实内心快被他烦死了,是吗?”
林北生没太懂他想表达什么,侧过头来看他:“你想说什么?”
这段路窄,刚好有吃完饭喝了酒的人擦肩而过,撞了林北生一把,他一个没注意,与周青先一起跌跌撞撞地往路的一侧躲。
周青先就蹭着他站不稳,顺着力一倒,考上了簌簌白墙,手自然地搂上林北生的腰。
这晚没有月亮,三角梅旁立了一盏路灯,莹莹白光落在他眼底,是清澈动人的好看。
“我想说,他不好,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他收紧手臂,再进一步拉近了与林北生的距离,“但我知道。”
他笃定地说:“我比他更好。”
两人近乎要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手臂蹭过发丝,胯骨顶着胯骨。
周青先仰着头看他,眼里晶亮的,指尖很轻地、想去碰林北生的眉弓。
他明明眼神坚定、语气笃定,声音却还是很低,轻得像在和自己说话:“和我在一起,应该比和他在一起轻松吧。”
周青先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小宋。
小宋不好、小宋很烦、小宋纠缠不清、小宋没完没了、小宋自作多情。
但是周青先坚定认为自己和他不一样,虽然周青先也烦、周青先也不好、周青先也纠缠不清没完没了、周青先不仅自作多情,还喜欢胡思乱想。
但是周青先肯定不一样,周青先在林北生心里肯定是有更高的优先级的。
周青先抬起眼,目光莹润,像月亮一样纯净,眼里在望,心里在想。
周青先肯定不一样的,因为周青先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
他提出协议,让林北生与他见面,却除了做爱什么都不要求,不挽留林北生留宿,不祈求额外的关系,想要亲吻旖旎拥抱,但都通通都烂在肚子里。
这些协议之外的事情,他适可而止地掐断,除了用一纸协议将他绑住以外,其他多余的行为通通不做、不敢做。
能传达他心愿、诉说他祈求的,只有偶尔缠绵的眼神,和嘴中呓语的名字。
他这番话与其是说给林北生听,不如是在和自己洗脑,说服自己没有成为林北生的负担、也没有得到林北生的厌烦。
这样说完之后,他又像很怕得到林北生的答案一般,很急地要把话题牵走。
于是周青先又使出了自己的惯用伎俩,将额抵在林北生肩上,手指游到对方喉结,说:“做吧。”
“……你什么身体素质你不清楚吗。”林北生果不其然心思被他牵制走了,连方才的话都没来得及驳回,第一步就是把对方这临时起意的坏心思打消,“才从医院出来,你康复了吗。”
“康复了。”周青先说,“不信你做来看。”
“诶你说,”他轻轻地笑着,头发钻进林北生的衣领里,“小宋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想怎么回答他?”
林北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这个,下意识地吸了口气,眼神凝了霜似的,生硬地回怼:“还能是什么关系。”
“对啊,还能是什么关系。”周青先感受到他喉结方才在滑动,脸上的笑意更甚,明目张胆地挑拨着林北生,“炮友不打炮,还剩下什么关系。”
林北生无语凝噎,掰开他的手臂,气也气不出来,就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你听听你说的像不像话。”
“你确实没有得寸进尺。”他抱着臂,硬邦邦地教训周青先,“你很多时候都在无理取闹。”
“那也比小宋好。”周青先不屈不挠地,依然想缠上他,“来吧。”
林北生还保持着理智,擒住他的手,与其据理力争:“你不是冷吗。”
“身体动起来就不冷了。”周青先的手指便向下缩,钻进林北生的指缝,侧过头往他耳朵吹气,不安分的在林北生的腿上磨。
他指着不远处光照不到的昏暗小巷,故意压低声音说:“就这个巷子很好,没有监控,又很刺激。”
林北生都快给他气笑了,还要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拒不容忍绝不姑息的态度,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呢,却见周青先不知为何,忽地不动了。
他不是不动了,而是僵硬了。
方才挑逗用的小伎俩消失得一干二净,脑袋直愣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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