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会连带着有这样的倾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会照顾得好一直小狗。
林北生知道这样的念头很不好,他在反省的同时也在找解决方法,而第一步无疑指向与周青先开诚布公地聊一聊。
他们其实可以把事情摊开讲一讲,也可以逼问周青先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林北生又厌倦看到周青先那副想要蒙混过关的表情,油嘴滑舌的腔调,还有莫名其妙用性来转移是非的手段。
更重要的是,林北生在抗拒回忆过往。
他抗拒与周青先一起把盖着腐烂碎片的黑布揭开,抗拒与他掰扯是爱是恨、是好还是坏,也抗拒与他共同回忆死亡、纠葛和有点愚蠢的爱。
所以林北生沉默良久之后,回答耿旭的就只有一句:“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去问啊!”耿旭急得要拍碗了。
“我拿什么问啊?”林北生又说了一次,怪无奈地笑着,“我既不是他男朋友也不是他什么人,我有什么立场问啊?”
耿旭被他哽了一下,半天才找到话说:“那、那你们俩从一个被窝里出来,总得把事情说清楚吧!”
“他是包养你了吗!是只包养你一个了还是怎么样啊!”耿旭破罐子破摔了,闭着眼睛嚷嚷,“那、那他要真结婚去了,你算什么啊。”
他梗着脖子,自己都说得挺不自在的:“我可告诉你啊,你可不能成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大坏蛋,你要这样我就不和你当兄弟了。”
林北生被他这幅模样逗得有点乐,先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不知道,没去想。”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看着耿旭还臭着个脸,犹豫片刻和他讲了心里话,“他说的两年之后就不再招惹咱们了,我本来计划就是什么都不管,平平稳稳过完这两年,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他顿了顿,又叹口气接着说:“现在这样感觉也得摊开聊聊,不过我昨天也还生气呢,容易起冲突,下次见面的时候看能不能好好说清楚吧。”
耿旭表情这才稍微有些松动,但还是觉得不解气,嘀嘀咕咕地讲:“对,也是……你们还算仇家呢,我还是觉得他这趟来就是来找你不痛快的,你说他是不是就是想膈应你啊……”
“哦,你昨天还真说对了,早上我下班那会周青先的助理来,问有没有昨天周青先昨天喝的那杯酒还有没有留。”耿旭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分心去聊了一嘴这个,“我就给了他一半,留了一半当留个心眼。”
林北生表情没多大变化,也没延展出更多问题,随口夸奖他:“长聪明了呀。”
耿旭挥挥手不理会他,嚷嚷着要林北生多喝几杯酒解气。
这天是工作日,古镇上的人很少,下午时太阳被乌云压没了,天便有些昏沉沉的,邻近还有个店铺在装修,运建材的卡车后退时警报滴滴作响,也成了某一种和谐的交响乐。
林北生和耿旭吃完饭后还顺手帮戚环把卫生给打扫了,麻利地收拾出两麻袋垃圾,给耿旭颇为主动地揽到身侧拿去丢了。
地板刚拖完,水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灿金色的粉尘在空中慢腾腾地飘着。
林北生相当有成就感地叉腰打量这幅光景,拍了张照片发给戚环邀功。
身后有门被推响的声音,林北生还在低头打字,只以为是耿旭:“这么快就回来了?”
随后一道挑剔的女声传来:“就是这个地方?”
这个声音林北生化成灰都认识,就在她出声的那一刻,林北生就感觉自己被冻结了。
霎时间,那段他抗拒的过往就这么轻易地降临在他面前。
身体里的温度仅因这一句话而完全消散,就像在寒冬腊月间往衣摆里塞入一万只青蛙,既冰冷又恶心。
林北生霎时怒上心头,转身时脸上青筋已经暴起,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几近是要破口大骂:“你来这里干什么!”
周淮很不满地挑眉,用鄙夷的视线上下打量他:“这么久过去了,你的教养还是完全没得到提升是吗。”
她身形单薄,脸上还化着淡妆,特地换了漂亮衣服搭了昂贵的首饰,完全看不出任何是从疗养院逃来的迹象。
她较五年前比起来苍老了许多,但是那种精致又挑剔的气质没变,用手捂住口鼻:“我还以为周青先给了你们什么好地方呢,值得陈森那样像我汇报。”
“滚出去。”林北生喉间传来一阵腥甜,用扫帚抵在门间,理智在一瞬间清空,朝着她怒吼,“滚出去滚出去!”
周淮连连后退,皱眉批评:“你什么态度?”
陈森眼见着他们要起争执,想拉住周淮,但被她抬手扇了一耳光,便唯唯诺诺地躲在后面不敢动了。
“你就拿这个态度对我?!”她厉声尖叫,骤地开始咒骂林北生,“我给了你多少钱?我儿子给了你多少钱?你死皮赖脸的还给我摆起谱了?!”
周淮的声音很尖,她咬字喜欢并拢牙齿挤出声音,吐字清晰得做作,加上说话的腔调,总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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