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极重孝道,若是?此等闲话传到外头?去,对郑衣息的名声也?不利。
郑老?太太便将?郑衣息叫过?去斥责了一通,又问起宁远侯府节礼的事儿。
她也?和小武抱着一样的想法,认定了郑衣息不可能是?为了个卑贱的哑女才特地跑回了郑国公府,定是?因要与刘氏别苗头?才会赶回来。
郑衣息面上听着郑老?太太的斥责,心里却不以为意。
如今他不过?是?羽翼未丰罢了,待有朝一日他得了从龙之功,必然要刘氏血债血偿。
他被迫向?刘氏磕头?请罪,而后便脸色沉沉地回了澄苑。
适逢圆儿陪着烟儿在庭院里赏花,院里那?一株盛放的杏花树浓艳无比,石砖上落英缤纷的模样也?妍丽的很儿。
烟儿闷了几日,如今才有闲情逸致出来赏赏景。
郑衣息走?回澄苑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一身素白衣衫的烟儿挽着云鬓,立在飞絮翩舞的杏花树下,不施脂粉,却眉目清艳生动,担得起一句人比花娇。
他多瞧了两?眼,心口堆积着的烦躁压下去了些。
而后他便缓缓走?到烟儿身旁,从圆儿手里夺过?了她的皓碗。
烟儿冷不丁地被人扯到了怀中,先是?唬了一大跳,待转头?瞧见?郑衣息俊秀的脸庞后,却是?下意识地红了脸。
谁知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却比方才那?股凝神赏花的清冷模样更添了几分妩媚。
郑衣息心中一动,揽着她腰肢的手收紧了几分,便凑到她耳边笑道:“那?处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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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总是不明白, 为何?郑衣息生了那么一张泠泠如月的清冷面庞,说出口的话却总是这般……放浪形骸。
她双靥嫣红不已,忆起?那夜里郑衣息所说的更不堪的话语,一颗心彷如被放在火炉上炙烤过一般。
圆儿早已退往了百步开外?的角门处, 眼观鼻、鼻观心, 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郑衣息见四下无人, 动作便愈发肆意。
大掌游移在扣襟之上,进一寸便是供人采撷的雪软,退一寸便是落英缤纷的碎杏。
“问你?话,怎么不答?”
烟儿如何?敢答。
她连大力呼吸都不敢, 生怕郑衣息会忽而意动,在这杏花树下作出极为臊人、不齿的事来。
只是她这低头一躲,清浅黛眉下那一汪水凌凌的杏眸便染上了羞意,衬着那一截瓷白碧玉似的脖颈, 勾起?郑衣息零碎的回忆。
他俯身逼近了烟儿, 箍住她纤细的腰肢, 借着力让她不得已跌落在自己?怀里。
果不其?然。
她愈发害羞,张着目去寻四下有无人在,郑衣息便掠往了雪软, 心里惬意无比。
在荣禧堂受的闲气、被迫向刘氏下跪的屈辱、不能在人前为于嬷嬷哀悼的不忿。
统统消失了。
郑衣息眸色渐深,已是意动不已。
俯在她耳畔的嗓音里染上了几分了沙哑与热切。
他说:“别怕, 没人看见。”
可烟儿却是犯起?了执拗的脾气。
察觉到?郑衣息的意图后, 她双靥里凝着嫣红变深变浓, 化为了惊弓之鸟般的惊惧。
她虽抵不过郑衣息的大力,可却仍是在不断地挣扎, 杏眸里也因屈辱而沁出了些泪花。
她不愿意。
郑衣息一怔,抬眸望向她。
触及到?一大片泪痕后, 那阵汹涌的意动才淡去。
“别哭了。”他沉声说道。
已是扫了兴,郑衣息便松开了对烟儿的桎梏,头也不回往书房走?去。
拂袖离去的淡漠背影与方才绕着她鬓发的柔情模样判若两?人。
烟儿缓缓拿出帕子拭了泪。
不一时,圆儿便走?了过来,指着角门外?的双喜说:“姑娘别哭,没人看见。双喜在那儿守着呢。”
烟儿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杏眸里不再莹润着泪水,可却不可自抑地望向外?书房的方向,见那屋门紧阖,她心里有片刻失落。
自她对郑衣息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后,便存了两?份痴妄的心思。
两?情相悦、互尊互重?。
她虽知自己?与郑衣息有云泥之别,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婢女不该肖想什么尊严、体面,抓住郑衣息的宠爱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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