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她以为是自己写不好字才惹了他不快,立时就移回了原位,提起羊毫欲要再重写“孙”字。
恰在这时,庭院里的双喜着急忙慌地走进了正屋,向叶谨言恭声禀报道:“世子爷,李嬷嬷已晕过去了,我让朱三他们将她挪回了暖阁。”
双喜的这一道声音拯救了郑衣息愤怒无处发泄的窘迫,也打破了书房内僵硬的氛围。
郑衣息难板着脸,语气冷淡地问:“嗯。她可有说别的话?”
本是随口问了一句。
谁成想双喜却瞥了一眼郑衣息的面色,呆了一会儿后,才说:“李嬷嬷说,是烟儿姑娘非要让她开二门,好方便她与李府医私会,她怕这事会污了世子爷您的名声,这才会在恼怒之下推了烟儿姑娘。”
话音甫落。
郑衣息先是一怔,而后便忆起了方才烟儿来书房时在他面前做的一通手势。
他难堪地敛回了冰冷的目光,神智已被翻涌的怒意搅成了一团乱麻。
难道那个圆圈并不是赞美他俊美如月,而是在祈求着他将李休然放进二门,好让她们能恣情私会?
莫不是他会错了意、还为了这点“错意”喜悦不已?
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袭上心头,只比方才的情绪还要再凶猛几分。
烟儿闻声慌忙摇头。
望见郑衣息眸底翻涌着的怒色后,将羊毫搁置在了一旁,屈着膝跪倒在了地上。
他笑了一声,目光紧紧攥着烟儿素白的脸庞不放。
“你去找李嬷嬷,是为了二门处的钥匙?”
烟儿点点头。
郑衣息面色阴冷了一些,整个人被一股肃杀冷傲的戾气笼罩着,仿佛下一瞬就是山雨袭来的暴怒。
方才那个泛着尘世暖意,将烟儿牢牢护在身后的人突然不见了,如今只剩下了那个薄冷无情的高贵主子。
烟儿垂下眸子,心里说不清的失落。
“是为了李休然?”郑衣息抛出来的话毫无温度。
烟儿猛然地摇了摇头,可摇到一半又点了点头。
是了,她想让李休然进澄苑来为圆儿整治,自然与他有关。
双喜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退了出来。
书房内只剩下那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与那卑微跪地的哑女。
烛火影影绰绰。
“呵。”郑衣息记不得什么主仆之别,也忘了什么卑贱不卑贱,他只知道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躲他、怕他,却对一个样样不如他的府医百般柔情。
如此低微、不值一提的下贱哑巴怎么敢、怎么敢不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她怎么配?
郑衣息骤然起身,一把将跪在地上的烟儿拉了过来,而后便将她硬扯在了自己怀中,趁着她还愣神的时候。
薄唇如疾风骤雨般向她莹白细润的脖颈处袭去。
与上一回强硬中却带着柔意的吻不同,这一回却是如野兽般的啃咬。
不计力道、至死方休。
送人
郑衣息用尽全力咬在了烟儿脖颈之上,耳边飘入她被痛意浸润着的嘤咛声响,左手箍紧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后手则死死攥住她不断挣扎着的莹白皓碗。
清丽如兰的温软身姿正被他锁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他肆无忌惮地以唇舌宣泄着汹涌的怒意,而身于低位的烟儿也只能被迫承受。
丝丝痛意入心,更裹挟着无法反抗的绝望。
烟儿落下了泪,被泪水浸湿的青丝缠勾着落入了雪软之中,曼妙着引得郑衣息的目光愈发深邃了几分。
他收了劲,发泄般的啃咬里染上了几分柔意,只是黑沉沉的目光里依旧侵略性十足。
烟儿寻到了一丝空隙,撑着皓碗要从他怀里逃出,却见郑衣息埋下首咬在了她的皓碗之上。
烟儿欲哭无泪,几乎以为这位世子爷是饿的发了狂,要寻她下酒菜呢。
而郑衣息也的确是神智不甚清醒,否则他怎么会半搂半抱地与这卑微的哑女共饮一处的气息,齿肉相合,发泄怒意的同时还缠着些难以言喻的旖旎。
他终于不再啃咬,而是眸色深沉地随着青丝倾入曼妙雪软之处,烛火影影绰绰,衬得雪软愈发曼妙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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