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昀的耐心快要耗光了——不会被梁时那小妞耍了吧?
助理拿着纸条去问路,梁昀哪儿也不去了,坐在疗养院的大厅里歇脚,小羊皮高跟鞋真的不适合走路。
“你是昀昀?”
好像有什么人在叫她?梁昀蹙眉,回头看过去,整个人都呆住了。
竟然是外婆,坐在轮椅里,被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推着往前走。
护士还伸手拦了拦:“别乱叫,认错人了。”
“昀昀!”外婆看着她,整个人因为激动而嘶吼起来。
梁昀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在几步之外停下。外婆正在轮椅里挣扎,护士有些摁不住她了,正在叫人。
接着,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跑了过来,着急忙慌地把外婆往病房里送。
梁昀跟着走过去,站在病房外面,看着医生迅速给外婆打了一针。外婆激荡的双眸又逐渐变得浑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直到医生走出来,问她:“你是病人亲属?”
梁昀点点头,又摇头。
医生叹了口气,对梁昀简单说明了一下外婆的病情,然后嘱咐她,如果是亲属,可以经常过来,会对外婆的治疗有帮助。
梁昀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她离开那年,外婆看着还很年轻,一头黑发。虽然时常板着脸,但也是水宁镇上公认的美人。可眼下,这个女人面目浑浊,满头白发,尽显苍老。
梁昀在病房前站了很久,想到很多儿时和外婆的回忆。
她跟着外婆去集市上摆摊,差点走丢,外婆骑着自行车找了她一整天。
她在学校被同学编打油诗笑话,外婆跑去学校把那些孩子一顿骂。
她升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好,外婆带着酱鸭熏鱼,在招生办主任回家的路上守着,苦苦哀求。
她也曾哭着质问外婆,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外婆一顿臭骂,让她滚回屋子写作业。
她高一那年和班上男生早恋,被外婆拽进教师办公室,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还让她当场写保证书,对着所有老师念。
她离开水宁镇的时候,心里只感到奔向新生活的快慰和激动。现在都记不清,到底有没有好好的跟外婆道别。
梁昀把助理叫过来:“你去问问,这床的病人还缺不缺医药费,全部缴齐。”
她最终也没有等到外婆醒来,就带着助理去了机场。
下飞机后,梁昀竟然在接机口看到了一身黑衣的梁秋声和吴薇。
“你可算回来了!”吴薇着急地过来牵起她的手,“陈老爷子刚刚去了,你现在是准孙媳妇,态度要拿出来。咱们必须立刻赶过去,衣服给你带来了,车上换吧。”
陈老爷子最终还是没能撑到新的一年。
陈氏创始人去世的消息迅速登上各大头版。媒体纷纷评论, 不知新的掌舵人会将陈氏财团这艘巨轮驶向何方。
追悼会的现场,默哀者众。
而后山空寂无人的停车场里,此刻, 一男一女正在车里热情拥吻。
一场云雨毕, 梁昀迅速地整理好裙摆,对着镜子仔细补了补妆。
陈嘉涵靠在后座上,坏笑着道:“这回真的要叫弟妹了。”
梁昀把粉饼一扣, 转头看过来,眼睛里弥漫着冷漠的餍足。
“陈嘉涵, 我们到此结束吧。”
陈嘉涵笑笑, 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亲吻:“用完就扔?”
梁昀把手抽回来, 眼睛看向远处的天空,“陈琛既然当着那么多人表态,这个婚约就一定作数。以后我嫁给了他,你如果还是这个样子,我会为难。”
陈嘉涵的笑容逐渐消失:“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梁昀,你还没嫁呢。”
梁昀的面上还是维持着死水般的平静,她伸手抚上他的肩膀:“我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好, 这种关系如果被陈家人发现, 岂不是功亏一篑。”
陈嘉涵冷哼了一声,挣开了她的手。
梁昀也不恼, 她深吸一口气, 软着声音道:“是你说喜欢我的, 也是你说要帮我。你看, 我如今成功了,你不为我感到开心吗?”
她笑着看向他:“我不会忘记你的好, 等我嫁进陈家,也会帮你争取利益啊。爷爷留给你的那几个公司,你不想发扬光大了?万一以后陈琛对付你,我也可以帮你转圜的。”
陈嘉涵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梁昀笑得毫无瑕疵:“你再好好想想,别因小失大。我得回去了,免得我妈起疑心。”
说完,她提起自己的包,优雅地开门下车。
梁昀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对自己说,你做得很好,你是梁家的大小姐,身份高贵,犯不着跟杨晓梅那种货色争风吃醋。就当是你甩了陈嘉涵吧,大家和平分手,以后再见面就是亲戚了。
车内,陈嘉涵脸上的纠结犹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面色冰冷地看着梁昀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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