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时提到的她被绑架的事,警方也询问了邻居,邻居却说,邵辉前阵子回来,说自己出于好心,收留了一名偷渡来打工、却弄丢了护照的中国人,打算过阵子给人送到大使馆去。
而更加奇怪的是,邵辉的家里没有任何李丽莹相关的物品,甚至连他本人的户籍状态都一直是未婚。
这些调查结果,让梁时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境地。
半个月后,梁时出院,她没有在当地看守所待很久,就被带去了庭审。
这期间,梁时被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她曾向警方提出联络中国大使馆,但微弱的神经实在支撑不住太多的思虑,白天能够维持清醒的时间非常短。
法庭上,法官问她,是否曾击打邵辉的头部,导致其死亡。
梁时只是崩溃地哭泣,一遍遍地重复着自己被绑架的经历,但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太多对梁时有利的物证。
法官觉得脑仁疼。
按照警方的说法,眼前的女孩曾经服用过大量的麻痹性药物,精神状况很不稳定,脑子可能的确出现了问题。加上身上的伤,也不排除被胁迫的可能。
既然如此……法官的小锤“啪”地一声敲下,当庭宣布梁时属于防卫过当,判处六年□□,草草结了案。
梁时被从法庭带去了当地的外国人监狱。因为没有护照,她再次向狱警提出想要联系使馆或者国内的家人,但是狱警摸遍了她的口袋,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骂了句脏就离开了。
“你得有值钱的东西,才能托他们办事。”同批的女犯人对梁时说。
最初的几个月,梁时依然生活得很混沌。除了睡觉,就是在发呆,不跟任何人讲话,也不回应任何外界的刺激。晚上经常会突然惊醒,然后在牢房里走来走去,狱友们都已经默认她有精神问题。
这种状态大约持续了半年。
有一天,梁时坐在公共区域的塑料椅子上,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国际新闻。她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日期,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她离开家一年的日子。
外婆怎么样了?有没有着急地到处找她?
想到这个世界上可能念着她的人,似有一股巨力扭扯着梁时的心脏。
她忽然抱住头,崩溃地大声嘶嚎起来,全身都因哭泣而搐动着,泪水开了闸一样往外流淌,洇湿了囚服的前襟。
旁边的犯人们都被吓了一跳,立刻躲得远远的。
梁时整个人就犹如被打碎了一般,那些压抑和痛苦仿佛从灵魂深处被一点点艰难地抽出,最终化为凄厉的悲鸣。
过了很久很久,那嚎哭声才变为不时的啜泣,在公共区域的屋顶上轻轻回荡。
自那之后,梁时再也没做过有关邵辉的噩梦。
整个人也渐渐清醒起来,终于能够开口讲话。
首都机场到达口。
梁昀推着行李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焦急等待的吴薇。
这么多年过去,岁月仿佛没有在吴薇身上留下痕迹,她看起来还是那样高贵美丽,在人群中气质卓然。高档的绛紫色连衣裙衬得她白嫩无暇,浑身上下散发着富家太太特有的精致典雅。
她摸着女儿的脸,仔细打量着:“怎么又瘦了?那种地方是不是没法好好吃饭?”
梁昀挽住她的胳膊:“就少了顿飞机餐而已,专门空着肚子等着吃您做的菜呢!”
吴薇显然被取悦到了,拉着女儿的手往机场外走:“我和你爸爸反对你做这个慈善大使,是有原因的,非洲那是正常人待的地方吗?什么病毒啊饥荒啊,多危险呢!回头你跟我去趟医院,好好做一个彻底的身体检查。”
梁昀笑得甜美:“知道啦!”
她把头靠在吴薇的肩膀上,循序渐进地解释:“这个项目是我极力争取的,怎么能不去呢?关爱女性健康与权益,正适合我,陈姑姑也是出于信任才交给我的。在西非这两个月真的很有收获。”
吴薇看着这个八年前被找回来的亲生女儿,虽然刚刚才从非洲灰头土脸地回来,但整个人容光焕发,自信开朗,早就没了当年那个乡镇小女孩胆怯懦弱的影子。
这么多年,她精心培养她,送她去美国读书,毕了业又一直在家族基金会实习,参加各种公益和慈善活动,跟阔太太、小姐们往来走动,耳濡目染的,早就有了顶级名媛该有的样子,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颜值好,性格佳”。
吴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她又笑眯眯地问:“对了,离开美国的时候,陈华瑛有没有特别的嘱咐?”
梁昀皱了皱鼻子:“哎呀,还不就是那些!每回都一样,托我挨个问候一遍。”
吴薇心中稍定,道:“那你明天就去陈家拜访,不可耽误。”
梁昀只得应下。
第二天,梁昀一早就驱车赶往陈家,后备箱里塞满了大包小包的礼物。
这个陈家,并非陈家老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