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柔听到这个“好消息”,连忙继续问道:“他们住在何处?”
牟斌说道:“以前的尚书府是御赐的,徐琼告老还乡后,就回收官中了,目前他们住在张皇亲街,张夫人的娘家。”
张皇亲街住的都是张家人,占了整整一条街。
以前陆善柔等人去寿宁侯府救凤姐的时候,就曾经去过这条街。
万万没有想到,徐琼和张夫人就住在那里。
陆善柔问道:“干爹,我能找您要一张名帖吗?我想去张皇亲街拜访他们夫妻,有些事想当面打听一下。”
这种大人物,若没有一张重量级的名帖,连面都见不着。
这一幕似曾相识,去年的一个夏天雨夜,干儿子魏崔城就是这样冒雨赶到锦衣卫衙门,向他求一张名帖,去找礼部尚书、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前车之鉴,牟斌警惕的问道:“你先告诉我,你要干嘛?”
陆善柔狡猾的很,说道:“干爹刚才不是说了吗,徐琼和张夫人平日行善积德,都是好人呐,外戚中难得的一股清流,没有做过坏事,我过去肯定不是找麻烦,就是有点私事打听。”
“真的?”牟斌话虽如此,眼睛却看着干儿子魏崔城。
魏崔城早就妇唱夫随,虽然不明白陆善柔要干什么,但是……老婆说是啥就是啥!
魏崔城说道:“那是自然,妇人家的私事,干爹就别问了。”
牟斌取了一张名帖,盖上印章,给了陆善柔,“可不能以我的名义胡来啊。”
陆善柔用真诚的眼神看着牟斌,“干爹看我是胡来的人吗?”
“你不是胡来的人。”牟斌说道:“但你是要命的人,只要你出现,不是死人,就是死很多人。”
话虽如此,牟斌还是把名帖给了她。
名帖到手,陆善柔立马就告辞了。
走出锦衣卫衙门,外面都快宵禁了。
陆善柔说道:“这深更半夜的,不好去张皇亲街,我们早就和张家人结了怨仇,半夜去怕是要挨闷棍……我们去马厂胡同,找李种。”
一回生,二回熟,李种第二次被李捕头等人叫醒问话,已经不紧张了。
陆善柔问道:“你听过李大壮、李大姐这对姐弟吗?你们是不是同宗?”
李种摇头,“没听过。李家是大姓,一抓一大把,我们不认识,不是亲戚。”
陆善柔又问:“你弟弟李渊十岁夭折,他是怎么死的?死在何处?”
李种说道:“他是不小心摔死的。我们家世代都是瓦匠。那一年,有个翰林家的修房子。屋顶要换瓦修缮,我爹就去干活,弟弟淘气,非要跟着上房揭瓦,不小心摔下来,摔破头死。”
“我爹就闹,不肯把尸体抬走。翰林家就赔了我爹一大笔银子,息事宁人。”
“我爹一个瓦匠,就靠着这笔银子发家致富,一把年纪还纳妾。否则,就靠挂瓦的手艺,哪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李种苦笑道:“如今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我们家要败落了,飞来的横财就是留不住,早晚要飘走咯。”
陆善柔一听翰林家,立刻问道:“那户翰林家是不是叫做徐琼?”
“就是他。”李种说道:“第二名榜眼郎嘛,金榜题名,一举成名天下闻,谁人不知?我爹就是看他爱惜名声,就拿弟弟的死讹钱,以尸讹诈。”
“那时候房子还没修好,徐翰林就得了外放,出京做官去了。”
为奴婢大姐变如意,托鸿雁隐娘来传书
陆善柔听了,心中一片悲凉,亲爹利用儿子的尸体以尸讹诈, 逍遥快活到老, 现在提起“李渊”,亲爹都不记得李渊是谁。
亲情这个东西,有的人视为比珍宝、生命更贵重的东西,失去了痛不欲生。
有的人只是当做过上好日子的工具, 没了就没了。
陆善柔忍住内心的悲伤,继续问李种:”之后徐琼家里找过你们吗?徐琼后来高升为礼部尚书,没找你家算以尸讹诈的旧账?”
李种摇头, “从未, 这种爱惜名声的大官,应该也不愿意提起这些糟心事吧, 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嘛。”
“即使他找上门来,打官司赢了, 判了我爹以尸讹诈,把银子退给他, 那又怎样?京城的人都喜欢看热闹, 都时隔二十四年了, 那么大一个官还和我们斗升小民较真, 他的面子也过不去啊。”
陆善柔想了想, 遇到李父那样连儿子的尸体都用来搞钱的难缠的刁民,的确不如放下, 小事化了。
还是找不到李大壮李大姐姐弟和李渊李种兄弟的关系, 陆善柔冥思苦想, 突然脑子闪出一线光亮!
一般签了死契, 买了丫鬟,这个丫鬟就是家里的财产,会根据主人家的喜好改名字,李大姐是李渊摔死的那一年被卖进了徐府,那么她就不叫李大姐了。
就像凤姐,以前叫做刘秀,后来跟着陆善柔,改名叫做凤姐。
陆善柔问:“给徐府挂瓦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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