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老汉依然不松口,“有这事?那我要好好感谢他,救了我的女儿。”
文虚仙姑见他油盐不进,说道:“谢谢你,我之前的确不知道你为了我,都做了些什么。当陆善柔跟我说出真相时,我很愧疚,我那么对你,你还是……还是一如以往的对我好。”
硬不得行,就得来软的,文虚仙姑竭尽全力帮助师妹,利用亲情,把王老汉拉入我方阵营。
果然,证据当前都面不改色的王老汉听到文虚仙姑的道歉,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起来,说道:
“你……我……你我之间……不必道谢,都是应该的。身为人父,不能相认,你因出身的缘故,断情绝爱,舍弃了红尘之念,不能像普通女人那样享受天伦之乐,嫁人生子。”
说到这里,王老汉声音都哽咽了。
文虚仙姑说道:“我把自己嫁给了北顶,我觉得很幸福,我的选择其实很适合我,女子并非只有嫁人生子这条路可走。所以,你不必自责,老太太在时,她也是支持我走自己的路。”
一提起老情人,王老汉表情复杂,又怒又悲,又情难自已,“她……她一生最爱的只有自己,永远不会委屈自己,她也是这样教你的。”
王老汉很矛盾,赵老太太若不是这种利己现实的性格,他根本没有机会爬上床,也当不了三通镖局的总镖头。
他一生最风光、最快乐的部分来源于此,最落魄、最伤心也是来源于此。
文虚仙姑从罗汉床上站起来,走到了王老汉身边,“我和老太太不一样,我们各行各的道。老太太总是说,钱是红尘俗世里最大的神,她把赚钱当成修行拜神。”
“我的神,永远都是碧霞元君。”
王老汉苦笑道:“对于你们是不一样,但是对于我,没有什么区别。你对待我,就像她对待我的态度一样。时间到了,就想让我离开。”
心酸啊,王老汉希望能够像红尘其他男子一样,享受妻子和女儿的陪伴和爱,被她们崇拜,被她们依赖。
但赵老太太和文虚仙姑都是超脱了红尘之人,她们走的路跟王老汉不一样,注定是陌路人。
但是现在,必须拉拢王老汉。文虚仙姑说道:“北顶这把火是我放的,我需要你,但不知道如何找你,所以出此下策,本来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还来的那么快,我……很感动,谢谢你。”
王老汉听了,心潮澎湃,女儿的确和赵老太太不一样,赵老太太从来没有感谢过他——觉得她和他的关系至始至终只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王老汉的态度变柔软了,说道:“你不必谢我,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既然你安然无恙,我可以走了。”
王老汉转身,文虚仙姑说道:“父亲,我这次真的需要你帮忙。”
听到“父亲”二字,王老汉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待在原地不动,三十四年了,他第一次听到女儿叫他父亲!
王老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幻觉。
良久,王老汉缓缓转身,看着文虚仙姑,问道:“你要我怎么帮?”
文虚仙姑说道:“弃暗投明。就像……就像十六年前镖银失窃案一样,回头是岸,只要将此事办成,歼灭算盘刺客组织,之前无论你刺杀过谁,锦衣卫都不会过问,一笔勾销。”
魏崔城说道:“我以干爹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的名义发誓,你一旦投诚,将功折罪,过往种种,锦衣卫一概不追究。”
王老汉听了,没有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文虚仙姑说道:“父亲,你已经六十多岁了,戎马半生,一身伤病,我现在就能闻到你身上的膏药味道,刺客这个行当还能做多久?即使将来你干不动了,想要全身而退,这可能吗?恐怕也是不得善终啊。”
一听这话,王老汉终于有了回应,说道:“你……闻到了我身上伤药的味道?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
文虚仙姑说道:“虽然我斩断了尘缘,但是血脉关系是无法断绝的。你和我虽然永远都不能相认,但是,我能庇护那么多走投无路的女子,当然也能给你养老。”
“你这些日子在北顶附近的农庄里,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只要一直保持低调,不往外张扬,想必将来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影响到我。”
“你以后可以继续留在那里,我们……暗地里互相照应,可好?”
这是王老汉做梦都梦不到的美梦!
却要在这一刻变成现实了!
王老汉声音微颤,说道:“好。”
十六年前,三通镖银失窃案,陆青天查到了王老汉这个总镖头是内鬼,也是要赵老太太出面,一起劝说。
最终,也是说动了王老汉,成为碟中谍中谍,打进盘踞在白洋淀的劫匪内部,将劫匪一锅端了,找到了镖银。
现在,是文虚仙姑出面,说动了王总镖头,成为锦衣卫的卧底,铲除算盘刺客组织。
历史总是在重演。
终于把王老汉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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