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一点礼数都不懂!敢堵我的贵客,小心我抽了你家的租!”
马车里,陆善柔听了,心道:好一个刻薄的老太太。
严夫人看到坐在车辕子上的陶朱和麦穗,不禁失望:“怎么派了两个嘴上没毛的无名小卒过来?昨天还是一个捕头,五个快手。你们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子有什么本事翻案?”
陆善柔从马车里走出来,“严夫人,十四年前,你找我爹陆青天递过状纸。”
严夫人的目光阴森冷硬,就像一只老鹰似的打量着陆善柔,“我还记得你,你是陆青天身边的书童,我当时还想,这个书童怎么一股娘娘腔,原来是个女的。”
这老太太说话真难听,不过,现在有事找她,难听也得听。
陆善柔说道:“昨天的捕快和快手都是来替我探路的,陆青天没有了,只有陆二小姐,为了继承父亲的遗志,我重查十四年前的旧案,就不知道严夫人还愿不愿意配合。”
严夫人是个暴躁刻薄的老太太,她把拐杖往地上狠狠一剁,“我不愿意?我会从早上眼巴巴的等到下午?会亲自来村口接你们?至于你一个小姑娘查案……聊胜于无罢了!再等下去,我就要死了,我已经等不起。你们跟我走吧。”
严夫人杵着拐走在前面,村童们纷纷逃散不说,就连沿路的村民也都不敢和她对视,都低着头做活,可见她的平日的威严。
严家有个大场院,马车可以直接进来,鸡窝、羊圈、牛棚、农具库房,整整齐齐,多而不乱,严家家道中落,严夫人还能钻了律法的空子,保住祭屋祭田,操持一家人的生计,不至于一下子跌入底层,是个有手腕的女人。
严家有十几间祭屋,周围是篱笆做的围墙,篱笆上缠绕的月季花已经发芽了。众人跟着严夫人来到客堂,还没开口,陶朱和麦穗的肚皮就开始咕噜噜打鼓,你方唱罢我登场,就像对唱似的。
陆善柔说道:“这两个半大小子都饿了,严夫人麻烦给他们弄点吃的,得有肉,没有油水他们吃不饱的。”
严夫人顺手把香案上供奉先人的祭猪头拿下来,切了,用蒜泥酱油香醋拌了拌,端了一盘杠子面火烧,都是冷食,说道:“就这个,你们爱吃不吃。”
陶朱和麦穗大快朵颐,陆善柔看这个猪头不知道供了多久,不敢吃,抓紧时间问严夫人,“你在状纸上说,你相公在押解途中被害死,可有证据?”
“我的话就是证据。”严夫人说道:“我相公是贪官,可通政司的官,有谁不贪?反正我没见过清白人。你既然跟着陆青天见过世面,就知道通政司是干什么的吧?”
陆善柔说道:“是皇帝耳目,可以直达圣听,方便老百姓喊冤、举报官员的。”
那个被郭夫人剥了脸皮的宋推官,以前就是通政司的,把郭夫人为何鼎喊冤的上书压下来,送给了寿宁侯当人情。
严夫人冷笑道:“都这个时候,谁都别把谁当傻子。通政司的路早就被堵死了,专门哄老百姓呢,以为前头有希望,有皇帝做主,把这个当成希望,把冤情上书皇帝,投给通政司。”
“其实呢,通政司拿到上书,先截在手里,然后拿着这个去找被告的官员,要么要权,要么要钱,不给,就把上书上报,给,就把上书下压来。”
“我相公就是靠这个敛财,后来被都察院盯上了,定了贪腐的罪名,削官剥功名,还抄了家,罚到驿站做苦役。”
“临行前,我贿赂了狱卒,见了相公一面,相公说,不要着急,他手里有朝中大员的把柄,那些被他压下去的上书,他都抄录了一份,他已经和朝中大员谈好了条件,先认罪,把罪责都揽在自己头上,别让都察院顺藤摸瓜继续查,然后等风头过去,会给他翻案。”
“结果,相公刚刚被押解出京,他就暴亡了,这不是灭口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因我的疏忽,把昨天双更时间都定在了早上六点十八分。我今天看后台,发现很多读者漏看了115章,大家检查一下,是否有漏的,这章很重要,漏掉之后后续情节就会莫名其妙。
为讹诈骗服断肠草,告大状接连被灭口
“暴病而亡?”陆善柔问:“得了什么病?”
严夫人说道:“押运的两个衙役说是我相公以前当官,养尊处优,享受惯了, 坐了几个月的牢, 路途劳顿,身体受不了,心力衰竭而死。”
“但是我在他被押解出京前探过监狱,他那时候虽然清瘦了许多, 但是精神很好,还计划着将来东山再起的事情,继续祸害官场, 鱼肉百姓。都说祸害活千年, 他这个祸害怎么会轻易就累死了呢?这不正常。”
严夫人说话对所有人都刻薄,包括她已经死了十四年的丈夫。
陆善柔问道:”你觉得他不是心力衰竭而死, 那是怎么死的?”
严夫人说道:“是被毒死的,饮食里下了断肠草之毒。”
陆善柔把严夫人十四年前写的状纸拿出来, “可是你在上头说,发现你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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