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魏崔城一下子红了脸,诺诺道:“这个……夫妻敦伦之礼,要到新婚之夜,现在青天白日的……”
陆善柔一下子想到了刚才给他看的风月书《狐妖戏红尘》,正好讲的就是这一段。说狐狸精以身报恩,勾搭一个小衙内,她在泡满玫瑰花的澡盆里,在身上某处藏了一朵玫瑰花,要小衙内找花。
这个兔子!时傻时不傻,我说的是书里这个吗?我就只是要你插花而已啊!
陆善柔沾花一笑,“你过来。”
魏崔城像个沙滩里的雕塑似的站着不动,“过去……作甚。”光天化日之下!周围修补亭台楼阁、刷油漆的工匠们络绎不绝呢!
陆善柔说道:“过来你就知道。”
魏崔城充满警惕,就像被流氓恶少调戏的小媳妇,“就这样说话就挺好。”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陆善柔拿着紫菊花靠近过去,踮起脚尖,将花儿斜斜的插在他头上的黑色方巾上。
魏崔城恍然大悟:“原来是插花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陆善柔成了采花大盗,猛摘菊花,什么红的、黄的、绿的、紫色都摘了一朵,全都插戴在了魏崔城的头上。
魏崔城的脑袋就像一个花盆似的,花团锦簇,不由得说道:“别……够了……别插了。”
陆善柔佯装惊讶:“这就够了吗?不插了?”
魏崔城点点头:“不插了。”
陆善柔叉腰哈哈大笑!这傻兔子!
好久没有笑的这么畅快了!
魏崔城这才明白陆善柔的意思,顿时又又涨红了脸。
大庭广众之下,被未婚妻狠狠调戏了。
陆善柔的笑声引起了修园子工匠们的注目,她强行憋住,收起了笑声,“走,带你去个没有人的地方。”
魏崔城鬼使神差的跟着陆善柔身后走,来到假山的石洞里,陆善柔打开了机括,一道石门打开,露出了地窖的入口。
魏崔城说道:“定制的梯子还没做好,我们下不去的。”
陆善柔从单肩烧香包里掏啊掏啊,摸到一捆鱼线捆扎的绳梯,放了下去,然后攀附着绳梯下了地窖。
魏崔城赶紧赶着下去,里面漆黑一片,“善柔?你在那里?”
擦!
一个光亮在身边闪现,陆善柔打开了火折子,“记得这里有一盏大海灯。”
魏崔城眼睛都亮了,有她的地方就有光,她就是一束光,将他死气沉沉的生活照射得流光溢彩。
陆善柔点燃了有真人那么大的海灯,地窖有了昏暗的光芒。
虽是地窖,海灯的灯火轻轻摇晃,里头应该在假山堆积处有通风换气的缝隙,空气可以缓缓流通,所以并没有地窖常有的陈腐之气。
靠墙一面是一片散碎的木架子,陆善柔说道:“这里以前是种蘑菇的架子,木架的对面是一箱箱泥土,父亲冬天的时候就在里头烧一个炉子种韭黄,家里冬天从没有断过新鲜的蔬菜。现在木头都已经腐朽了。”
陆善柔拿起一截木头,轻轻一捏,就成了木头渣子。
魏崔城走到一个地洞旁边,“这里下去就是冰窖吧。盖在这里的木板也烂掉了。”
“小心,别掉进去。”陆善柔说道:“下面是个上窄下宽的漏斗形状的地窖,从梯子用这个通道下去,里头很宽敞,可以放几十箱冰块。我母亲怕热,这是我父亲亲自画的图纸,要匠人们挖出来的。这个通道有三层木头盖子,很保温的,夏天打开冰窖取冰时,大部分冰块都没有融化。”
那些温暖的旧时光涌进了脑海,曾经是多么融洽的一家人啊。
陆善柔把他带到这里,也是认同魏崔城为家人的意思。
魏崔城伸手说道:“把你包里的尺子借我一用,我量一量这里的尺寸,找木匠定做木架子、冰窖的盖子,还有种韭黄的木箱子。”
陆善柔目光闪烁,这是她心地不单纯,要做坏事的先兆。
她从烧香包里扒拉扒拉,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他。
魏崔城说道:“这不是生火用的枯树枝吗?我要的是尺子,你拿错了。”
陆善柔把东西收回包里,“这不是升火用的,这是玩火用的。”
魏崔城目光很迷茫。
陆善柔勾了勾手指,“你过来啊,我好好跟你解释一下。”
魏崔城脑子里出现那本书上写的狐狸精,只是狐狸精的脸变成了陆善柔的。
他就像被狐狸精下了蛊,明知有危险,还是一步步的靠近。
虽然地窖里没有旁人,陆善柔还是将身体靠了过去,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语道:“别看现在只是一截枯树枝,只要往水里泡一泡,就会变成——”
陆善柔伸出狼爪,精准的一把把把把住了,抓了个现行,“你现在这个样子。”
魏崔城从未料到,自己会交代在一个暗无天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小白兔变成了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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