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在女儿失踪之后,一直没有报官。
……
种种线索串联在一起,陆善柔得出一个惊人的推测,说道:“两家的孩子八成不是抱错,是故意调换了。”
这句话比寒江独钓刚才卖的关子还要惊人!
寒江独钓毕竟跟着陆青天见识过的,什么新奇的案子都能接受,说道:“如果你的推测是对的,那么这个结果,恐怕每一个人都无法承受。”
西施,小香,外室,侯门千金,甚至寿宁侯本人!
“等等!”陶朱对着陆善柔耳语道:“按照你的说法,小香姐姐是我的表姐?金华是我的表哥,那么,是我的表哥糟践了我的表姐?”
马车一片寂静,只闻得车轮碾压路面的吱呀声。
真相太残酷了,陆善柔没有正面回答陶朱的问题,也耳语道:“以后寿宁侯府张家与沧州的金家,就有了隔阂。”
陶朱低声喃喃道:“小香表姐太可怜了。”
谁能想到了呢?从西四牌楼立柱上多出一个人头案开始,从凶杀案变成了拐卖案,又从拐卖案变成了侯府真假千金案!
陆善柔说道:“此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不过,我们需要把此事告诉小香,认不认侯府千金的身份,她自己说了算。可怜的姑娘,从出生开始,命运就不受自己掌控了。”
众人皆同意。
吴千户等人带着金荣的尸体和首级,以及应牙人去锦衣卫衙门复命。
陆善柔等人则带着小香去了村里故居。
这时已经宵禁了,没有外人瞧见已经得了天花死亡的小香回家。
母女重逢,抱头痛哭。两人都在倾诉自己的悔恨和思念。
陆善柔等两人稍稍平静下来,才对西施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看着小香的眼睛,对她说,我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母亲,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
西施顿时呆住了,“你……你见过别院里的人了。”
陆善柔点点头。本来只是猜测,现在看西施的反应,她已经肯定了。
小香听不懂,摇着西施的肩膀,说道:“娘,你们在说什么?”
西施看着小香圆溜溜的眼睛,她说不出口。
良久,对陆善柔说道:“寿宁侯府别院那块田地,本来是我们家的,我们家世世代代靠这个过活,直到有一天,寿宁侯看中了那块地,随便给了几十两银子打发我们,强买强卖,我们家依然垦种那块土地,只是不属于我们了,要给侯府交租,剩下的粮食只够一家人果腹。”
“但是有一天,连地都没法种了,寿宁侯府的管家赶走了我们,说这里要建别院,给寿宁侯金屋藏娇用的。”
“我丈夫改行去打鱼,船翻了,他肺里进了水,挺到半夜死了,我那时候刚刚生下女儿……”
被欺凌西施藏千金,遁北顶仙姑断红尘
短短几年,西施的家从积水潭的小富农变成了赤贫。
是他们夫妻好吃懒做吗?
不是,西施和丈夫男耕女织, 这片田地是湖床开垦而成, 肥沃无比,无论种什么庄稼蔬菜都比其他地方长的好,年年丰收。
小夫妻农闲时还出去给人做帮佣,从来不敢懈怠一日。
一切的一切, 都要从寿宁侯强买了他们家的田地开始,失去土地,西施家的日子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现在, 地没了, 丈夫也死了,西施只剩下老宅和刚生来嗷嗷待哺的女儿。
日子没了盼头, 绝望的西施抱着襁褓里的女儿,往积水潭走去, 打算在湖水中结束一切。
途中,经过一座四合院, 西施曾经在农闲的时候, 在这个大院里当过佣人, 伺候的人就是寿宁侯的外室。
那时候别院还没完工, 怀孕的外室暂且安置在四合院里。
都是孕妇, 一个伺候人,一个被人伺候。
甚至, 当西施有了五个月的孕肚, 开始显怀时, 四合院的管家把她辞退了。
西施想在生产之前多赚点钱, 好给丈夫减轻点负担,苦苦哀求,“我哪里做的不好,您指点我,我马上就改,求求你让我继续干活吧!”
管家冷漠说道:“你看看你这个肚子!早知道你怀孕了,我才不会雇你!万一你在干活的时候出了什么差池,见红了,流产了,你和你丈夫还不得来这里闹事讹钱?走走走,我们寿宁侯府不想惹这个麻烦!”
西施继续哀求,“我们乡下女人不娇贵,没这些讲究,多少女人把孩子生在田地里,自己咬断了脐带抱回去。我们家祖祖辈辈在积水潭的名声您可以打听,从未讹过人。”
管家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信你个鬼!还不快滚!”
西施一听这话,再也忍受不住了,骂道:“什么穷山恶水?这地方既然寿宁侯瞧不上,为什么要强卖下来?谁是刁民?我们清清白白的靠力气过活,你们巧取豪夺不干人事,你们寿宁侯府才是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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