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隐和李卿卿走在路上,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向他们冲来,停在楚江隐面前痴痴的笑着,身后几个丫鬟匆匆追来。楚江隐将她扶住,交到那几名丫鬟手中,仔细地嘱托了几句。
李卿卿看着这名女子,五官与楚江隐有几分相似,好奇问道:“她是谁?”
“我的姐姐。”
李卿卿又打量了一遍那位女子,现在行为举止虽然疯癫,眉目之中可又带着几分娴静,想来以前也定是位端庄贤淑的美人,只是不知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楚江隐反问道:“卿卿,你觉得楚家是什么样子?”
李卿卿想了一下,答道:“世家望族,我听完楚家的儿子皆是英才,女儿也才情绝艳,是其他世家望尘莫及的存在。”
“对,这就是楚家。”楚江隐沉着眸子点了头,“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这片繁华背后的阴影。楚家就是一件外表华美的袍子,背地里早烂了。”
“楚家的儿女一生都要为楚家奉献一切,不允许有私人感情。”楚江隐指着她的姐姐继续说道,“我的姐姐当年已有心上人,可是父亲为了联姻,害死了男方,还逼他去嫁给一个60多的糟老头子。最后我的姐姐被折磨的疯疯癫癫也不许回家,还是我掌权以后才把她接回家中。”
李卿卿心头一颤,在度望向那名女子时,眼神复杂了许多。忽然,她又看上了楚江隐,她的姐姐是这样,那他呢?楚江隐是下任家主的继承人,他所经受的恐怖比他姐姐多得多。
“卿卿你大概忘记了,除了那次夜宴,我们其实还见过的。”
“还见过?什么时候?”
楚江隐笑而不答,直到他带李卿卿来到一个房间。充斥着淡淡的檀香木。镂空的雕花从旧中透过点点的阳光,铜镜放于梳妆台上,整个屋子布置淡雅,但又对堆满了包装好的各色礼物。
“这些是什么?”
“我每年为你准备的礼物,但是都被我父亲拦下了。”
屋子里堆满的东西,全部都是为她准备的。李卿卿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桌上的一个布偶上。她上前拿起了个布偶,布偶很旧,上面还有蹩脚的针线。李卿卿记起来了,这是她缝过的一个布偶。
当时她远远看见一个男孩在被父亲训斥着,男孩的父亲撕烂了他手中的布偶并扔到了地上,固执地牵着他离开。李卿卿上前捡起了那个布偶,把它缝好,他隐约觉得这个布偶应该对那个男孩很重要,于是第二天他放到了原地。
之后是被捡走了,还是说被打扫的宫女太监扔了,就无从可知了。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布偶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且这是楚江隐的。
“你就是我当年看到的那个人?”
“对。”楚江隐珍重地看着布偶说道,“是我母亲走后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当时我日日带着它,就像母亲还在我身边一样。可是我的父亲不允许,楚家的继承人应该强大,冷静,克制。我从不是他的儿子,这是他掌权的工具,他不允许我有自己的喜好。”
“可我就是喜欢,这个布偶如此,你也如此。”楚江隐固执地说道,“那个老头不许我娶你,可我偏要娶,我此生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才能当我的妻子。谁要阻我,我便杀谁。”
“抱歉,卿卿,我从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真正的楚江隐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李卿卿静静地看着他,她早该知道,二十出头就在血雨腥风的朝廷杀出一条生路的人,怎么可能一尘不染?她的确喜欢那个风光霁月的楚江隐,可是她也不会嫌弃这个满手血腥的楚江隐。这偌大的世间,只有他真正在意着自己,好也罢坏也罢,从婚约定下的那一刻,她都会接受。
李卿卿小心地伸出手,第一次抚摸着他的脸颊,笑了笑:“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楚太傅。”
都是那个在我荒寂的人生,投下一束光亮的人。
楚江隐紧紧地将李卿卿抱在怀里,他就知道,他的卿卿与世人不同。
一个月后,婚期已至。
李卿卿坐着花轿,牵上了楚江隐的手。她被牵走进入了一个新的地方,这个地方从今以后就是她的家。她再也不必受人冷眼,这世间自有一人愿倾尽所有,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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