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
年味儿在悄无声息间自顾自的蔓延,它也不太在意在意它的人多与少,一切都像时间,总在不停地接近、不停地流逝。
童年时,傅泉怡也企盼过年。三岁前的记忆模糊,她也不想追溯。三岁起,她和姥姥一起生活,直到十岁那年姥姥去世,这七年,是她对过年最有情感的时候。
之后,死亡剥夺了她的亲情之爱,回到父母身边,傅泉怡在成长中逐渐封闭,逐渐忘记,逐渐失去意义。
时间本没有意义,人为的注入了意义,人便活着的是这个意义。
这是她在除夕一早想到的。不用上班,她坐在窗边,天空几近失去了颜色,趋于一种浅色的白,比这个白更深一点的是云,一层一层拖着尾巴飘在空中,一点都不整齐。
这是北方过年时的冬天。
她听到孩子开心地大叫声,这个家终于不那么安静。只有孩子不需要意义,过年就是过年。
傅泉怡难得穿上了鲜艳色彩的衣服,红色毛衣,然后和项水川一起去他父母家过除夕。
贴春联,备年夜饭,剁馅儿,和面,包饺子,看春晚。
一趟可以倒背如流的流程。
只有孩子,他们是新生,还在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与探索。
大宝和小宝明显喜欢在爷爷奶奶家肆无忌惮地撒欢,项水川父母这些年倒是没有显出什么重男轻女,老大老二都一样的宠着。
吃完晚上的这顿饺子,小宝强忍着睡意,但还是止不住的歪头睡着了,引得大人们笑声一片。大宝说什么都不肯回去,要在爷爷奶奶家住。项水川父母也帮腔说一年难得一回,就让俩孩子住下吧。傅泉怡看了看项水川,项水川就说那好明天初一他们再过来把孩子接走。
开车回去的路上,各种鞭炮声烟花声已经此起彼伏。
傅泉怡坐在副驾上,抬头看外面几乎被红色火光染红的夜色,她忽然明白了那些正燃放炮竹的人,什么都会逝去,也都会留下点什么。
她摸了摸车窗,一个烟花正在夜空中盛开,她隔着车窗点了点,她也留下了它。
“要不要去放烟花?”
傅泉怡摇了摇头,“孩子的玩意儿,看看就行”
项水川默默在心里记下了,明晚带着孩子放烟花。可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吵闹的东西。
红色的灯笼是夜晚家里的唯一光源,家家户户的灯笼则是一簇簇的点光源。傅泉怡叫住了正要开灯的项水川。
“就这样待会,挺好”
分不清红光照亮了黑夜,还是黑夜点缀了红光,红与黑无比和谐的在夜晚的家中纠缠。
没了孩子的家,的确更放松。傅泉怡这才反应过来,其实她今天一直心情不错,莫名其妙的不错。
她去餐边柜拿了两个杯子,一瓶红酒。
“这个时间长了,开瓶新的”,项水川拿了瓶新的。
然后就是木塞离开酒瓶,咚的一声,闷闷的,不脆。
傅泉怡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就像他们做爱时,他的鸡巴从她的身体里拔出来的声音。想到项水川,似乎她只能想到这些。她觉得自己有些淫荡,耳朵不禁红了。在红与黑融为一片的家里,丝毫不显,只是又添了一点红。
项水川不知道傅泉怡为什么会来了喝酒的兴致,他咽了一口红酒,喉结鼓动了一下,他想问问为什么,但又觉得煞风景。简单的一句话在他嘴里绕来绕去,又伴着一口口的红酒咽了下去。
“你这么能喝的吗?”,傅泉怡喜欢小酌,尤其失眠的时候,但很少或者没有和项水川这样喝过,她甚至不知道他的酒量。
项水川不喜欢喝红酒,家里的红酒都是傅泉怡喝的,这玩意儿就是饮料,是女人喝的娘炮喝的。男人,得喝白的,再不行,啤的也对付。
“这玩意儿没劲”。
可是到后来,傅泉怡醉了,项水川也高了。
红酒度数不高,后劲十足。
眼前的光闪着光斑和红晕,他们眼里的彼此失真又抽帧。
项水川看着傅泉怡,像夜晚里的一只红狐,阳台的红灯笼正好在她背后照亮。
傅泉怡看着项水川,像黑暗里的一头猎豹,点点的红灯照着他的眼睛闪着寻找猎物的目光。
无所谓谁先主动,总之一切就像烟花,瞬间点燃。他们抱在一起,在沙发上亲吻。
项水川抱着傅泉怡的后脑,另一手在伸进她的红色毛衣里,一点点抚摸滑嫩的肌肤。他厚厚的嘴唇包裹住她的两片薄唇,探进的大舌搜刮着她的口腔,裹着她的一起卷动,探出来再探进去。
滋滋的亲吻水声和外面的鞭炮声呼应。傅泉怡盛不住他的吻,涎水顺着他们你中有我的嘴角滑落。
项水川松开她的嘴唇,亲吻她的脖颈、锁骨,高龄红色毛衣阻挡了他的发挥,他一把把毛衣推了上去,拉着她的两条手臂,从里向外把毛衣脱了下来。
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让她不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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