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暮忍不住瞪他一眼,这种时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但没来由的,悬在半空的心因为这个玩笑变得轻松了很多,仔细想想,盛辞的性格确实不是那种会被随便挑拨成功的人。
他妈应该也不会做挑拨的事。
盛辞看他的脸色不再那么紧绷,拍拍他的肩膀:“去加几道喜欢的菜,这里交给我。”
沈朝暮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真的放心下来,很奇异地——再大的难题,只要盛辞表现出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就相信他能解决。
盛辞走进包厢,坐在了对面。
左敏静抬眸看他,眼前这个年轻人和沈朝暮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类型,沈朝暮面上冷,骨子里是热的,这个年轻人看着散漫,好像对很多事都不是那么在意,但骨子里才是最难接近的。
盛辞坦然接受打量,主动出声:“阿姨。”
左敏静收回目光,嗓音淡淡道:“我并不想反对你们,我不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我不希望只剩下他一个人。”
盛辞没说话。
“你的家庭条件很好,你的工作也很光鲜亮丽,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们俩都不算匹配。”
左敏静继续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我不希望他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更想他找一个合适、差不多,就算分开也不会有多少损失的人。”
找一个差不多的人,过完这一生,就是她对沈朝暮唯一的期许。
盛辞静静地听完,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道:“阿姨,我们中间分开过三年,这期间我们都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左敏静眉心微动,三年的时间足够长,长到能重新认识一两个人,走完从谈恋爱到结婚这个过程。
但左敏静想起的却是三年前,沈朝暮被叫回家。
那时候她整个人都像一具行尸走肉,但她现在回忆起,却依稀记得,那时候沈朝暮总时不时就看一眼手机,他手机收到很多条消息,但他似乎一条都没回復过,每次手指抬起又放下。
直到手机屏幕熄灭也没有发消息过去。
还有一次,她自杀被送进医院,住院期间,整夜整夜的失眠,半夜睡不着走到楼梯间,看到沈朝暮坐在楼梯上。
他那个时候已经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回来,陪着她几天了。
夜深人静,他一个人握着手机,对面不知道是谁,手机消息一直响个不停。
沈朝暮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没有注意她,她看到他身形都微微颤抖,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手机屏幕上、地面。
在寂静的深夜,这点动静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看见,他抬起手,手指颤抖地把那个人删掉了。
霎那间,时不时就响一下的手机安静了。
楼道的感应灯熄灭,好像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中。
沈朝暮坐在楼梯上,那个挡在她面前,被一堆人辱骂都没有哭的男生,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紧紧的攥着手机,一直用哽咽的声音说着“对不起”。
他的身体都有点蜷缩,像是疼到了极致。
她有些陷在回忆里,听见对面那个年轻人说:“因为我们都不愿意将就,不愿意找一个不喜欢的人,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左敏静回神,望着盛辞的目光都有些恍惚,轻声呢喃:“原来是你啊…”
她的话没有传进盛辞的耳朵里,盛辞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出什么页面,把手机放到她面前,只是道:“人的一生很短,不应该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左敏静神思恍惚地低头,看到手机页面上的檔案后,那张淡然的表情都有些失态,手指抬起攥住盛辞的手机。
上面是一张檔案,她看着檔案上那张熟悉的脸,攥着手机的力道让她感觉到了疼。
盛辞道:“这是他的资料,我谘询过,隐瞒结婚事实,和别人以夫妻名义生活,是构成重婚的,阿姨,我可以帮你请最好的律师。”
在听到沈朝暮坦白的那天晚上,他就找人问过了,随后又让人打听了那人的资料。
左敏静因为他的话微愣,目光渐渐从屏幕上的檔案移开,又听见对面的人说:“阿姨,您之前也是做设计这个工作的,没想过重新回到自己的专业吗?”
左敏静心跳都漏了一拍,紧紧攥着手机,目光落到面前人身上,她不解又疑惑:“为什么…?”
调查那个人的资料、帮她请律师,现在还要帮她回到原来的行业里。
左敏静实在想不到他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她不支持他们俩在一起吗?
盛辞垂下眼,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了一点情绪,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像是陷在了什么回忆里。
他想到沈朝暮每次收到短信时的难过表情。
想到他妈妈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她自顾不暇,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关心他。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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