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很是新奇啊。”
对方新雪似的脸上沾了不少炭灰,黑一块灰一块,活像只小花猫。
林稚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想到此刻脸上一定不太能看,抬手蹭了蹭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记带帕子了。”又问孟淮安:“今日还是老样子?”
孟淮安点头:“对,还是老样子。”
孟淮安每次来点的东西都一样,都是加肠加蛋,一来二去,林稚便记了下来。
他边煎肠边问孟淮安身边的那个男人:“客人要吃什么?”
闻言,孟淮安同样扭头问道:“阿兄,你要吃什么?”
林稚刚要给猪肉肠翻个面,听到这话,拿铲子的手顿住了。
“……”
林稚:“啊?”
作者有话要说:
稚稚:老公收到了,很满意,五星好评。
第7章 香炸藕夹
这人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少卿孟琼舟……
谁能想到,慈幼局那群经常嘴里跑火车的小豆丁,这次说得居然是真的!这位孟少卿,当真是气度不凡、俊美无双。
说好的面黄肌瘦呢?说好的形容憔悴呢?林稚上下扫了一眼身材健美的男人,甚至觉得他有腹肌。
和对方相比,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得了厌食症的人。
简直一点都不科学!
他恨恨地把猪肉肠翻了个面。
说来奇怪,孟琼舟不是厌食吗,为何会来他这里买吃食?
正思索着,突然感觉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林稚抬起头,正好撞进孟琼舟那双深色眼眸。
他尴尬地想:“他肯定觉得我现在这副尊容很有伤市容,要不然怎么盯着我看了那么久。”
见他望过来,孟琼舟开口道:“和你一样。”声音又低又沉,直叫人听得心头一颤。
“哦,行。”孟淮安转头传话:“林小郎君,麻烦你再做一份卷肠卷蛋的。”
林稚点点头,动作熟练地在平底铛上又添了根肠。
切卤蛋,卷生菜,把做好的鸡蛋灌饼递过去,他照例说一句“小心烫”,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这只手白皙修长、骨肉匀称,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方素帕,孟琼舟低磁的声音在林稚头上响起:“擦擦脸。”
林稚一愣,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伸手接过:“谢谢。”
不光是他,就连孟淮安都惊了:他哥什么时候会做这种怜香惜玉的事了?不对,怜香惜玉这个词语好像有点奇怪……他忍住没出声,把头扭到一边假装看风景。
手里的素帕子绣着绿竹,剪边的花纹繁复古朴,精巧美观,一看就是出自能人巧匠之手。
用这样的帕子擦自己脸上的炭灰,未免太过暴殄天物。
林稚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正犹豫该如何是好,孟琼舟已经转身离开了。
见状,四处看风景的孟淮安马上把头转过来,“林小郎君你先忙着!”喊完这一句便去追他哥了。
鬼鬼祟祟跟在孟琼舟身后走了几百米,孟淮安终于忍不住了:“阿兄,你刚才……为什么要给那小郎君帕子啊?”
顿了片刻,孟琼舟道:“他脸花了。”
那意思是:他脸花了,我让他擦擦,很正常。
孟淮安:“……”
他哥可从来不是这般知疼着热的人。
自及冠以来,不知有多少女郎明里暗里向孟琼舟送过秋波,全都无一例外被他拒绝,甚至有一次还将一个小娘子弄哭了。
秦柔为此很是伤了一番脑筋,连夜审问孟琼舟,结果被他一句“我既对人无意,就不该吊着对方”给堵了回来,从此任凭媒人踏破门槛,也再不操心他的婚娶一事。
孟淮安瞅着他哥挺拔的背影小声嘀咕:“莫非阿兄看上那小郎君的某个亲眷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殷勤,可疑,太可疑了!可是好像也没听说过林小郎君家里有什么姊妹啊……”
林稚最后到底也没用那张素帕擦脸。他将帕子清洗干净,好生叠放起来,准备找个时间还给孟琼舟。
少卿大人体恤民情,对他这种市井小民都关怀有加,他怎么能不识好歹,真的用了人家的帕子擦脸?不合规矩。
不如想想今晚卖些什么。
鸡蛋灌饼卖得再好也只能卖一个上午,与其白白浪费下午和夜晚的时光,不如利用起来,再赚些租店钱。
想来想去,林稚决定在夜市卖藕夹。
本朝的藕夹不叫藕夹,叫“夹子”或者“夹儿”,用料也不只用藕片,还有茄片、菌片或笋片。
临安夜市的夹儿有几十种:蛾眉夹儿、笋肉夹儿、油炸夹儿、金梃夹儿、江鱼夹儿、肝脏夹儿……还有各种各样的素夹子,统称为“诸色油炸素夹儿”。1
这么多种类的夹子,独独没有“猪肉夹儿”。于是,林稚准备重操振兴本朝猪肉大业,卖猪肉藕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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