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躺下,卢栩将拧干的热毛巾糊到他脸上。
颜君齐:“……”
卢哥哥照顾弟弟妹妹很有经验,动作看似粗鲁,但粗中有细,温热的毛巾擦拭脸颊,又轻又暖。
卢栩擦完,又重新烫一遍毛巾拧干,叠成两寸宽的窄条,放到颜君齐眼睛上。
颜君齐眼睛有点儿肿,要不是太晚,他还想去煮个鸡蛋给颜君齐滚滚。
待毛巾变凉,卢栩拿开,凑近看看好像也不是太肿。
“我给你抹点油膏,防冻。”
“嗯。”
卢栩打开小盒子,蘸一点雪花膏似的防冻膏点在颜君齐脸颊,用手指慢慢揉开。
很快,手指的温度将膏体融化,渗透到颜君齐细而薄的皮肤里,好像他在抚摸颜君齐的脸颊似的。
真软。
男孩子的脸原来也这么软。
卢栩满脑子遐想,又在他眼下揉抹,这里比脸颊还柔软!
卢栩轻咳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就是怕你冻伤。”
颜君齐睁开眼,眨动的睫毛碰到卢栩指尖,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卢栩人都轻颤了下。
颜君齐双眸清澈:“我帮你抹?”
“不、不用!”卢栩放下油膏,将毛巾扔回盆里浸热拧干,胡乱在自己脸上揉搓两下,蘸点油膏在自己脸上胡乱一搓,完事。
手法跟搓面似的,和刚刚的温柔小心全然不同。
卢栩将油膏盒子放到一边,呼一口吹灭油灯,“明天还得早起读书呢,睡觉!”
房中漆黑一片,卢栩在乌漆嘛黑中匆匆宽衣解带钻进被窝,翻身给颜君齐一个背影,以示他要睡觉的决心。
颜君齐轻笑。
他往卢栩这边挤了挤,闭上眼睛安静睡觉。
寂静的夜里,两人都一动不动,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和自己扑通扑通擂鼓似的心跳。
好一阵,兴许已经是下半夜,房中呼吸声渐渐平稳,卢栩轻轻睁开眼,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生怕他睁眼的那么点儿动静会把颜君齐吵醒。
确定房间内还是那么安静,颜君齐没醒,他才小心翼翼转过身来。
眼睛已经渐渐适应黑暗,他在昏暗中能看清颜君齐朦胧的影子。
君齐睡觉很老实,睡时什么样,睡醒什么样,卢栩闭着眼都知道他现在手在哪里,脚在哪里。
卢栩满心的鼓动,犹豫半晌,手指轻轻探向颜君齐被窝,从被子下摸到颜君齐的指尖。
熟睡的颜君齐睫毛颤了颤,卢栩吓得不敢动。
见颜君齐皱皱眉又没动静了,他忍笑捏了捏颜君齐手指。
暖的。
卢栩放心了,他团着被子整个往颜君齐那边凑凑,给颜君齐掖掖被被角,虚虚在被下抓住颜君齐的手,闭眼睡觉。
反正他睡觉不老实,睡着后会往哪边滚他哪知道。梦里的卢栩干什么,和清醒的卢栩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卢栩起晚了。
北行连日的辛苦疲惫,加上昨天心情大起大落,他睡得香甜,连颜君齐什么时候起床走的他都不知道。
元蔓娘他们知道他累,也没打扰他。
直到都日上三竿了,卢栩还没动静,卢文受不来砸门了。
“大哥!不是说今天去看铺子吗?我给你一刻钟,再不起来我就进去掀你被子!”
卢栩睡得正香,突然被惊醒,人还有点发怔,晃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他已经回观阳,回家了。
卢栩打个哈欠。
觉得半边身子有点重,一看,原来是颜君齐没叠被子,将被子搭在他身上了。
卢栩半夜探出去的爪子还盖在颜君齐的被子下。
卢栩往颜君齐睡的位置滚了滚,想到昨晚闹的乌龙和表白,不由地傻笑。
偏偏外头有个煞风景的,哐哐砸门。
“大哥你起来了吗?再不起就该吃午饭了!”
卢栩哀叹,兄弟多了都是债!
他慢吞吞爬起来,“起了起了。”
家里已经没人了,连卢锐都被元蔓娘带去铺子里玩儿了。
卢栩洗漱收拾完,和卢文去看他精挑细选的铺面。
兄弟俩选来选去,最后看中的还是原本赌坊的位置。
原因无他,离食铺近,方便!
这铺子也是坎坷,从宋六进大牢到现在,已经易手过三次,先后开过瓷器铺,鞋铺,当铺,但生意都不好。
卢文早看上这儿,为了压价天天说这铺子风水不好,慢慢的竟然有人信了。
卢栩要去买铺子,当铺老板十分痛快地答应,价格还比当初卢栩问时低了一点。
卢栩才不信什么风水,还送了当铺老板一沓优惠券,欢迎他以后来吃涮羊肉。
这边才交易完,后面的邻居听说他买铺子,找来问他是不是真的。
卢栩:“是真的,这几日要将铺子改一下,若有吵闹,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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