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进站了,顾金凤失魂落魄地被沈明江拖着下车,她想坐车回顾家村。但她今天必须回农场报道,否则工作都保不住。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惜惜是我们的女儿啊,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啊,沈明江你怎么狠得下心的?”
顾金凤像祥林嫂一样,一路埋怨丈夫。
顾糖糖听得直翻白眼,心里也没再有那种钝痛的感觉了,可能是这具身体想明白了吧。
陆长川迎了过来,接过了顾糖糖的一堆东西,他朝狼狈不堪的顾金凤瞅了眼,小声问:“她怎么了?”
“被她爹打了,上车的时候,顾惜惜又被顾金福兄弟抢走了,沈明江没去追,顾金凤心疼坏了。”
顾糖糖在他耳边兴致勃勃地说了早上的闹剧,边说边乐,顾惜惜那半条命落在顾金福兄弟手里,就算不卖给傻子,也要受些罪。
“活该,别管她!”
陆长川觉得顾金凤是真蠢,这种人居然还当老师,学校可真是瞎了眼。
“我妈炸的春卷,咸的。”
陆长川从包里拿出饭盒,让顾糖糖吃春卷,他则提了所有的东西,像找了一座山。
“那一篮子是给你家的。”
顾糖糖拿了根春卷吃,又酥又鲜,她未来婆婆的手艺真不错。
沈明江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见陆长川相貌堂堂,对顾糖糖嘘寒问暖的,心里欣慰了不少。
陆长川先送顾糖糖去回春堂,那篮菜带去单位放着,等下班了再拿回家。
沈明江他们坐公交车,也到了回春堂,只比顾糖糖快了几分钟。
“这瓶药内服,这个膏药外用。”
沈大伯拿了止痛活血散,还有一帖膏药。
“这药是新配的?以前没见过。”沈明江惊讶地问。
“糖丫头配的,效果比咱家的还好,用过的都反应很好。”沈大伯口气很骄傲,虽然遗憾儿媳妇泡汤了,但多了个冰雪聪明的侄女,他也一样高兴。
沈明江更惊讶了,失声问道:“糖糖医术这么好?”
他还以为只是在回春堂打杂呢。
“糖丫头是咱家天赋最好的,要不然你以为咱爸会收她当徒弟?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糖丫头的身世呢。”沈大伯没好气,朝蠢弟弟瞪了眼。
昨天他虽没去乡下,但爸妈和他说了,弟妹的表现真让人寒心。
“拿了药就走吧,我这忙的很。”
沈大伯冷了脸,不想搭理这两个蠢货。
顾金凤表情很难看,真想掉头走人,可她肚子疼的很,不用药吃不消,而且惜惜的药,她也想问问。
“大哥,惜惜吃的药没了,能不能?”顾金凤鼓起勇气问。
虽然沈老爷子拒绝了,可她知道沈大伯向来心软,时常给穷人免费赠药,惜惜叫了他十八年大伯,总归有情分在的,说不定会给药呢。
正好顾糖糖进来了,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
沈大伯这么淡然平和的性子,也被顾金凤气到了,冷笑质问:“弟妹难道不知道顾惜惜是许盼娣的女儿?因为许盼娣恶意调换了两个孩子,让咱们沈家的孩子在农村受了十八年的苦,还差点被许盼娣那毒妇卖给傻子,顾惜惜在咱们家却过着好日子,这十八年给她配的药,可都是珍稀药材,这笔帐没找许盼娣算,已经是咱沈家宽宏大度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让我给顾惜惜那冒牌货配药?你怎么问得出口?”
气死他了,怎么会有顾金凤这么糊涂透顶的人,还偏偏是他弟妹!
沈大伯狠狠地瞪了眼沈明江,都是这蠢货弄出来的,当初不让他娶,偏要娶,搞得家里不得安宁。
“大哥,惜惜不是许盼娣的女儿,就算她是,那也是许盼娣的错,和她没关系,咱们沈家都不收外人的药钱,惜惜好歹也叫了你十八年大伯,你就忍心看着她受苦?”
顾金凤忍着火气,耐着性子想说服沈大伯。
顾糖糖听不下去了,还搞上道德绑架了,真不要脸!
“你以前口口声声拿许盼娣说我,说有其母必有其女,现在换了顾惜惜,你却说和她没关系。呵,合着我就是活该呗,活该十八年前被许盼娣换了。活该这十八年被许盼娣虐待,活该被许盼娣卖给傻子,活该让许盼娣找又丑又老的男人来羞辱我,是不是这样?”
顾糖糖越说越气,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真的替原身可怜。在傻子家水深火热受苦时,顾金凤却在百般疼爱着顾惜惜。
原身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没本事,连孩子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把一个荡妇的女儿当宝贝疼爱了十八年,现在身世明了,你还自欺欺人的护着这冒牌货,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你们家?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认你们,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地过好了,我不稀罕,以后在路上见了也别叫我,我们不认识!”
顾糖糖发泄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用力擦了眼泪,跑回了后院,她再不会为了这一家子蠢货生气了。
大堂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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