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过去,他生存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从救援地到安置营,不过短短半个小时而已,说遍地浮尸也不为过。
姜宁不愿去想,但总控制不住想,霍翊深会不会就在其中?
“嫂子。”豆豆神情担忧,小心翼翼。
姜宁深呼口气,从包里取出凉透的馒头递过去,“没事的,你哥跟可乐都会平安无事的。”
豆豆肚子饿,可馒头拿在手里怎么也吃不下。
晚上,两人躺在气垫上,翻来覆去无眠。
都在想念同一个人同一条狗,却谁也不敢轻易说出来,怕给对方造成压力。
最后,姜宁吞了颗褪黑素,终于算睡着了。
醒来晕晕沉沉的,整个人被噩梦折磨得疲惫不堪。
两人还没有醒,但丁琪的高烧已退,只是仍在持续低烧,人迷糊得厉害,嘴里好像嘀咕着什么。
姜宁听了很久,才察觉她在喊张超的名字。
看来,姐姐是真的动心了,只是张超不知身在何处。
外面雨势渐小,姜宁给了退烧药跟抗生素,让豆豆留下来照看两人,同时注意安置营新救回来的受难者。
她没办法坐等消息,想再出去找找。
豆豆心急如焚,“嫂子,我跟你一块去。”
“咱们要都走了,万一你哥找过来,发现我们不在这里,又匆匆去别的地方找呢?”
一来留人等是保险的,二来外面太过危险,自己有空间能随机应变,带上豆豆顾忌太多了。
被沙尘暴跟泥石流连着折磨,身体素质再好都被折腾垮了,豆豆现在虚弱得厉害,带着出去如果有三长两短,她怎么跟霍翊深交代?
豆豆很懂事,“嗯,我等嫂子跟哥哥回来,可乐也会没事的。”
安置营也没有余粮,一天只有两顿,每顿就是拳头大小的用黑苔藓干做的面团,勉强饿不死而已,营养或吃饱肚子什么的就别想了。
姜宁留了几包压缩饼干,叮嘱她要注意安全保护自己。
雨势缠绵,到处都是烂黄泥,但水势比昨天降低不少,很多坑洼地势露了出来。
船难过,人难走,效率降低不说,反而更加危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踩到深坑里。
安置营到处都是等失散亲人,急躁的他们纷纷围住工作人员,一遍遍坚持不懈地纠缠着。
浑浊不清的水最危险,要是被生锈的铁器扎到,很容易就会感染破伤风。
霍翊深上辈子就是这样中招的。
姜宁穿上连体雨衣,再套上高筒雨鞋,见救援人员刚好回来,于是趁机上来问了几句,“大哥,你们这几天都跑了什么地方?”
营救人员说了大概的方向,“妹子,外面太危险,我建议你留下来等,别到时找人不成,反倒让我们来救你。”
这种事每天都在上演,很多人不听劲非要出去找,结果……造成他们疲于奔命。
姜宁否认,“我不出去,就是跟你们打探一下。”
等他们一走,她马上离开营地。
找个没人地方,拿出手机查看附近地图,再将救援人员搜过的地方输进去,进行适当排查。
她根据地形地势,分析沙发暴乱过来的方向,以及霍翊深可能被刮落地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出去。
到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稍不留神还会打滑。
前一脚是浅坑,下一脚就是深水洼,差点没有摔进去。
这就是环境的恶化,整个地块面目全非。
姜宁用登山棍试着深浅,龟速前进中……
经过莞城官方连续几天的搜索救援,被困在外头活人越来越少,她连着都走了两个多小时,除了水流跟浮尸再无其他。
到中午左右,迎面走来一支徒步前行的队伍,看到姜宁时格外高兴,打听着安置营的方向。
这帮人是遇到沙尘暴时撞到一块避难的,由于行李没有丢失,省着牙缝过日子倒也熬过来了。
没等到救援,刚好水位下降,于是自己找过来了,想在安置营休息补给后再出发。
姜宁告诉他们安置营的方向,然后说出来霍翊深的长相,“你们有见过吗?”
众人摇头,“没有。”
姜宁心有不甘,“有见过一条马犬吗?”
马犬?众人记忆都模糊了,想了很久才记起马犬大概长什么样。
这都末世多少年了,别说活着的狗,他们连狗毛都没有见过。
姜宁失落不已,却不敢有半分放弃。
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马达声,一艘冲锋舟由远及近,突然冲向徒步队伍,一个夸张的急速拐弯,浑浊的黄泥水溅向他们。
众人气愤,忍不住骂起来。
冲锋舟上两个人,瞧着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其中一个身穿迷彩服以及救生衣。
见他们居然敢骂自己,从腰间拔出来枪连射几下,引发接连的惨叫,甚至有些吓得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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