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是要脸的,知道父母死得不体面,于是找了别的理由。
知道真相的郑伟丽疯了,当即冲到哥嫂家,将这群畜生打个半死。
要不是维持秩序的军人及时赶到,真就出了人命。
推搡碰撞,加上情绪激动,郑伟丽流产了,大出血止不住。
幸好基地有医生,命是保住了,但是由于缺药无法及时医治,造成反复感染,铁打的身体彻底垮掉。
更麻烦的是,由于斗殴性质恶劣,郑伟丽被赶出基地。
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回到凤城讨生活。
那时已经是地震以后,锦荣小区早已经坍塌,哪还有昔日的影子。
为了求生,只能重操老本行。
姜宁不禁唏嘘,他们带着希望离开,却满身伤痕回来。
陆雨还要巡逻,不能在车里待太久。
他苦笑两下,下车离开。
没走两步,转身道:“忘了告诉你,张超找到伴了。”
姜宁怔了下,“大妈?”
“我们外出拾荒,他救了个姐姐,姐姐为了报答他,请我们吃饭,谁知姐姐不小心喝多把张超给睡了。”
姐姐感觉还行,又把张超睡了几次,然后两人就在一块了。
“姐姐大他三岁,是个有本事的,以前还带过队伍,后来队伍大了什么鸟都有,她就自己独狼。”
估计独狼也腻了,于是开始睡男人。
“在一块半年多了,姐姐就是不给承诺,还能睡多久谁也不知道。”
陆雨给了地址,说有空可以过来坐。
望着远去的背影,姜宁在车里坐了很久,然后才驱车回家。
刚停车,狗子就扑出来,着急地扒拉着她。
霍翊深下楼,“这么晚,遇到事了?”
“没有,我送马老师回粤城了。”
姜宁想了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陆雨。”
陆雨?霍翊深有些诧异,相遇不应该高兴吗?感觉她反而心事重重。
“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姜宁坐在沙发上,将事情说了遍。
霍翊深神情淡然,“天灾之下,每个底层家族几乎都会经历,即使郑伟丽的父母没死,他们迟早要经历这一关的。”
父母,兄嫂,侄辈,不是所有人在末世都经得起考验。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霍翊深握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把自己顾好就行。”
姜宁也这么想的。
相遇的喜悦过后,随即而来的是复杂。
要是换以前,她可能第一时间就去看望郑伟丽了。
可是她没有,甚至开始想,什么时候去见她,见了面该说什么好。
两年时间,不仅陆雨变了,郑伟丽更是遭受精神跟身体的双重折磨。
她还是以前那个乐观积极,做事不计得失的爱笑姑娘吗?
姜宁甚至会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造成强烈的对比,反而让她心里不舒服?
别看只是两年,对有些人来说却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在18楼时,大伙都是同一个,心路历程远没有现在复杂。
晚上关灯睡觉,姜宁跟霍翊深商量,“我明天想去看一下郑伟丽,你要一块吗?”
“他们住哪?”
姜宁说了陆雨给的地址。
霍翊深想了下,“那地方鱼龙复杂,住的全是底层幸存者,跟贫民窟没什么区别。”
搬来新城区几个月,姜宁对周边还是有所了解的,那一带靠近城区边缘,因为房租相对便宜,居住环境确实恶劣很多。
“我陪你去,但不上去了。”
一来以前跟1803只是合作伙伴,没有很深的私人感情;二来他不善言辞,有他在旁边,郑伟丽未必愿意敞开心扉跟姜宁谈。
姜宁想想也是,“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照顾豆豆跟可乐。”
“太远了,你走着去不安全。”
第二天起来,姜宁选了些草药,鱼腥草、益母草,芦荟,金钱草,艾草,都是能调理流产后各种妇科病的。
她没拿贵重的,都是生长快的草药,等探明情况再做打算。
50幢恶名在外,最近没有人敢来招惹,半路撞见都绕道走。
霍翊深带着两只,开悍马送姜宁去城南的昌明街。
到处垃圾,污水横流,楼底下有光腚跑的孩子。
车一停下,顿时有很多双眼睛扫过来。
姜宁特意穿了半新不旧的衣服,下车仍然觉得不够安全,“你们一个小时后来接我。”
说着从包里掏出杀猪刀,踏进逼仄狭窄的楼房。
劏房很挤,过道跟楼梯堆满各种破烂货,人得侧着身体才能走,到处充斥着味道。
这就样,每幢楼都有好多双眼睛,全是老弱或儿童,衣衫破烂眼神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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