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边,与他一道欣赏眼前景致。
不多时,有宫人上前禀报,内侍省的连少监与随行太医贺白求见。
宋楚灵推着李研回到房中时,连修与贺白已经候了一段时间。
见李研进门,两人皆上前行礼问安。
李研不免有些奇怪,他今日虽然不太舒服,却也只是因为马车颠簸的缘故,等从那马车上下来,休息片刻就慢慢缓过劲儿了,不知为何贺白会寻来。
一经询问才知,原是宋楚灵忧心他胃口不好,想要讨个养胃的汤药,被这次随行的主事太医贺白听闻,便想着晋王的事不能马虎,这才亲自跑来一趟,正好已有多日未曾请平安脉,今日便一道请了。
李研身子并无大碍,贺白请完脉只是开了道养胃的方子,差人下去拿药煎服,便打算离去。
刘贵想要去送,可他今日实在是折腾乏了,脚步虚浮不说,脸都有些肿了,宋楚灵心疼地扯了下刘贵的衣袖,看向李研,“还是奴婢去送贺大人吧。”
来到行宫后,李研心情大好,也不想刻意拘着她了,毕竟常宁不在,许多事还是需要宋楚灵去打理的。
宋楚灵来到贺白身侧引路,两人前后走出房门,连修还在房中,询问过两日宫宴的事。
虽然这是宋楚灵第一次来含凉殿,可她一点也不陌生,这便多亏了连修给她的那本书册,里面将含凉殿四周的路线画的极其详尽。
两人路过一处小院子,这个时辰宫人不是在打扫收拾,便是准备给李研备晚膳,各有各的忙碌,很少会有人四处闲逛。
宋楚灵知此处僻静,刻意将步子放缓,便是想要看贺白的反应。
果然,很快贺白顿住脚步,轻道:“等一下。”
宋楚灵也随之停下,侧目朝贺白看去,“院判大人,怎么了?”
贺白没有开口,他先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无人,这才肉眼可见地深吸一口气,朝宋楚灵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想与她下廊去一旁更隐蔽的地方说话。
宋楚灵故作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他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等两人彻底站定,宋楚灵抬眼看向贺白时,才发现他竟不知在何时,红了眼眶,宋楚灵连忙关切地问道:“大人……这、这是怎么了?”
贺白再度吸气,许久后才缓缓呼出,“你可听过一处地方……名为昭偌寺。”
宋楚灵心脏倏然一紧,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应有的平静,她微微偏头,“是寺庙么?”
“是。”贺白泛红的眼睛直直望着宋楚灵这双眉眼,他声音隐隐开始颤抖起来,“那里有位法号为静亭的师太,她擅长医理,曾为我父挚交……”
宋楚灵登时愣住。
她记得,娘亲曾说过,上京跟前的寺庙这般多,之所以选了处较远的昭偌寺,便是因友人引荐,说那里有位医术极高,擅长养护的女尼。
见她愣住,贺白眼泪顷刻而出,他顾不得拭泪,颤抖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绢花。
这绢花是用碎步条做的,由于时日太久,上面的颜色已是发白,手艺看起来也极差,像是个没学过女红,照猫画虎般胡乱做出的,可又莫名带着几分可爱。
“你、你可还记得这个?”贺白颤抖的声音几乎要失了语调。
绕是宋楚灵之前已有过心理准备,可当她看见这朵绢花的刹那,心脏犹如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她艰难开口,眼眶已然湿润,“你怎么会有……”
会有她儿时送给姐姐的绢花。
第五十八章
贺家世代为医, 自先祖开始,代代皆有子孙能入太医院,当今太医院的院使贺章, 便是贺家大房, 然二房医术不精,未能入仕, 而是在上京等地开了不少药堂,做起了药材生意。
再说这荣家,祖上世代商贾, 早年是在洛川做的花草生意, 洛川的花草最负盛名, 尤其是那牡丹, 更是大魏一绝,后来荣家便将这洛川花艺引至上京,虽不算富甲一方, 却在上京也算是个小有头脸的商贾人家。
贺荣两家原本并不相识, 还是贺家二房经人介绍, 前往洛川谈草药的生意时,被那时常欺诈外地客的假商人所骗。
那日正好荣家老爷就在一旁, 听隔壁之人口音似是上京人,不由多留了个心眼, 差自己亲信前去打听, 结果发现贺家二房已入圈套, 白白赔了不少银两, 还什么也没拿到。
据说当时甚至连回京的路费都搭进去了。
那时先帝重病, 几位王爷搅得朝堂上下一片混乱,其他各地也人心不稳, 洛川又是个小地方,更加难管,那时候衙役为求自保,表面将案子接下,实则根本不敢招惹这些地头蛇,三言两语就将贺二打发。
那些人知道贺二还跑去报官,更是要扬言让他走不出洛川,也就是这个时候,荣家出面了。
荣家仗着多年在洛川走商的人脉,又出人又出力,上下打点了许久,最后,终于是将贺家二房的事给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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