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时笙一愣,朦胧的醉眼迟钝地眨巴两下,感到受宠若惊。
沈煦川替他着急,绕过桌子走到他身后,拽起他的胳臂往上提,在他耳边悄声说:“许青沉喝多了,趁现在赶紧叫师父,等他酒醒后悔也来不及了。”
时笙腿一软,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凭着半醉半醒的心情道出满心欢喜的话:“师父,你就收了我吧,看在我帮你带娃的份上,请受徒儿一拜。”
许青沉:“”
在酒精挥发的作用下,同时还有沈煦川的鼎力赞助,以及小九斤在旁边呱呱乱叫,许画家真的点头了。
时笙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一口接一口地叫师父,连干三杯后直接醉倒过去,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羊毛地毯上,任小九斤怎么呼喊也没反应。
他被沈煦川扛到二楼的书房,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记忆还在,幸运的没有断片。
时笙改了口,一见面就管许青沉叫师父,叫的那叫一个忐忑。
许青沉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从他身边越过往餐厅走,走出去几步远后才道:“过来吃早餐。”
声音凉凉,带着惯有的超然,一种脱于世俗之外,不受外界干扰。
这句话可以翻译为’徒弟‘两个字,时笙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喜色跃上眉梢,他快乐地应一声,乖乖跟在师父后面。
沈煦川说的没错,许青沉点头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
正想着呢,沈煦川就带着九斤从楼上下来。
九斤扑进时笙的怀里,甜甜地叫“笙笙”。
沈煦川扯住了时笙的衣角,两人的步子放缓。
“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感谢我。”沈煦川冲人挤挤眼睛。
时笙高兴的差点喜极而泣:“谢谢哥,如果没有你,师父肯定不会同意,我是他第一个徒弟吧?”
沈煦川不大乐意道:“你叫我什么?”
时笙脑子一转,满脸堆笑道:“哥,你说我该叫你什么,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叫。”
要不说时笙怎么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混成许仙儿的徒弟呢,为人特别上道,简直是沈煦川肚子里的蛔虫。
“师母还是师娘,或者是师爷?”时笙觉得这几个称呼的几率最大。
沈煦川微微一笑,不按套路出牌:“叫师哥,我才是他的大徒弟。”
“嗯?”时笙满脸问号。
沈煦川脸上的笑容变得顽皮:“你不觉得师徒恋更刺激吗?”
时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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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艺术馆入口。
时笙领着小九斤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看见展馆的经理跟几个人在聊天。
那几个人西装革履,年纪都不大,其中有一个看着眼熟,他们一边跟经理聊天一边四处打量。
没多久,那几个人就开车走了。
经理看见了时笙和九斤,特意走过来打招呼。
“那几个人是谁?”时笙好奇地问。
经理摇摇头:“说是开画廊的,开什么玩笑,这里是许仙儿的地盘,他们的小画廊竟然想从这里取货。”
时笙笑了笑,很快觉得不对劲,“有一个好像之前就来过,有人说是赌徒,会不会想干什么坏事。”
经理摆摆手,相当的自信:“蠢货才会来这里偷东西,看看周围,后面是军区管理处,前面就是警察局,他们是疯了吗?”
时笙还是觉得怪怪的,没跟经理多说,他抱起九斤往展厅里走,想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许青沉处在一间宽阔洁白的画室,室内除了几块板子和颜料外没其他的东西。
他站屋子在中间,站得笔直,手里拿着笔刷往板子上涂抹,没有表情的面孔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推开门,乍一看就像来到了天堂。
“爸爸!”
时笙没敢说话,小九斤欢快地叫一声。
许青沉慢半拍地把脸转向门口,对着小九斤点头,然后看向时笙,不悦道:“不是交代过你,带孩子去隔壁玩。”
时笙忙不迭解释:“师父,我在馆外又看见了那个赌徒,就是之前来过的,到处瞎打听,我怀疑他图谋不轨。”
“哦,”许青沉完全不当回事,“你去跟安保说,跟我说有什么用。”
“好好好。”
时笙不敢多哔哔,抱着九斤迅速溜走。
屋子里刚刚安静不到一分钟,许青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看见来电显示是沈煦川,接了起来:“有事?”
“有事啊!”沈煦川边笑边说话,“我给你买了衣服,邮寄到艺术馆,我让时笙帮你签收。”
许青沉疑惑道:“什么衣服?”
“就是夜行衣,好听一点的说法叫盗服,”沈煦川的语气沾点埋怨,“你忘啦,答应我要玩警察抓小偷的。”
许青沉冷着脸,态度强硬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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