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遍洒,草木茂密,军队整装待发,静悄悄的不敢发出动静。
云浅站在坡上,看着天边明月,忧心道:“你说,我们真的能赢吗?”
宁昊炎立于一旁,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定能!而且莫齐轩也会来帮我们。”
云浅笑着问:“你就那么相信他?”
宁昊炎说:“我见识过他的本事,所以相信。”
云浅转头,望向他深邃的眼眸:“我们已经没有后退的机会了。阿炎,这次就算死,我们也会死在一起。”
宁昊炎沉默片刻,淡淡地说:“曾经你告诉过我,人类世界很美好。可其实,在我眼里,真正美好的只有你。能跟你一起,死也是幸运;没有你,活着也是不幸。”
云浅轻轻一笑,说:“宁昊炎,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宁昊炎垂眸注视着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殿下,我愿意一辈子追随你,为你而活,为你而战。”
云浅却别过脸不看他,好一会才沙沙地开口:“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锋芒毕露,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她不待对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有你陪着,我渐渐发现,这人间,也并没有那么令人作呕。”
她接纳了宁昊炎的感情,同时也接纳了自己的天赋,自己的罪孽,还有那份她曾避之不及的权力与责任。
眼前的景象逐渐明亮,她透过树梢,眺望天际,轻声叹息:“天要亮了。”
卯时一刻,皇帝病重,急召太子入宫。
卯时三刻,圣上驾崩,钟声传遍洛平,百姓纷纷惊醒。
未及陈时,晋王云鸿攻入南门,捉拿太子。
初日方明,厮杀声起,素日安宁的皇城,变成惨绝人寰的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云鸿站在剑上,居高临下睥睨皇城卫,冷声道:“太子谋害父皇,意图篡位,本王奉命清君侧,有敢阻拦者,一律按乱臣贼子处置!”
双方人马迅速交战,杀声震天,血气扑鼻。
云鸿一路杀进皇宫,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太子的人头。
皇城卫见状,无不大惊失色,乱成一团,被云鸿的人马打得溃不成军。
然而,云鸿高悬的心刚落下一点,又重新提了起来。
因为他听见,再度响起的厮杀声,正从远处传来。
“什么情况?”他转头问。
杜鸣收到战报,冷汗涔涔:“回殿下,是七公主的人!”
云鸿大怒:“我不是让你看好她吗?!”
杜鸣面部抽搐:“微臣……”
他支支吾吾,还没想出个恰当的理由,忽闻一阵喧哗之声,那强悍的列阵,竟被人杀出了一个缺口。
宁昊炎一马当先,手起刀落就是一堆人头,云浅在他身后赶来,直面云鸿等人。
云鸿眯起眼:“皇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云浅不语,提着剑从容朝他走来,有几名士兵试图阻拦,均被她斩于剑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冷冷地开口,“皇兄,别来无恙啊。”
云鸿听了,却笑道:“你昼夜兼程,秘密赶来,所带之人至多不过一万。”
“——是黄雀,还是来送死的饵料?”
云浅攥紧剑柄,冷眼以对。
云鸿说的没错,她这次来,的确只带了五千精兵。
不过……
有一批士兵围堵而来,剑锋直指云浅,宁昊炎拦住大半,却终究力有不支。
恰在此时,天际光芒大盛,十二道剑光斩破疾风,仿佛流星坠落。
云鸿神情一滞:“那是什么人?”
宋羿抬眼一看,脸色也变了。过去几十年,他曾数次领教过这霸道的剑法。
“恐怕是太初剑宗那个首席。”他缓缓道。
苍穹之上,十二把剑如同十二蛟龙,翱翔天际,威力无穷,汇成一张大网,冲刺过来的一瞬间,就掀翻了云鸿一小支军队!
青衫男子乘光而来,足不点地,落到云浅身旁,笑容玩世不恭。
“天圣教谢温韦,来为公主护驾。”
云浅微笑道:“有劳副教主。”
云鸿退居将士之后,沉着脸命令:“给我上!一个不留,全都杀光!”
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云浅一边挥剑,一边问道:“莫齐轩呢?”
谢温韦道:“快了快了!”
云浅:“……你们到底能不能靠谱一次?!”
谢温韦自知理亏,只好当做没听见。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双方人马都疲倦至极,却不得不继续勉力厮杀。
终于,在烈阳的光辉下,一道浓烈的火光划破天际,仿佛火凤展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是银羽!”谢温韦抬头笑道,“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地面雷声阵阵,犹如万马奔腾,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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