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的能力,到底准不准。”
说完这一句,莫齐轩就失去耐性,抬脚离开:“好好待在这,敢有任何动作,我会把你们统统凌迟。”
肖屿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没有言语。
这一刻他感到的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远远出乎意料的茫然,以及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名为兴奋的战栗。
他生来不喜束缚,更不从真正屈从于任何一个人。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只要他站在那里,就会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臣服。
能遇到这样的人,纵然可怕,却亦是极其难得的机遇。
……
莫齐轩出门后,转而去了另一座院子的房间。
其中一个屋子关押了一男一女,正是先前负责传教的两人,分别叫李忠和程又琴。
莫齐轩推门而入,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两人,单刀直入:“想好了吗?”
李忠面色发黑,眼睛浮肿,一副虚弱之态,闻言连忙点头:“想好了,想好了!”
他咽了咽口水,苦涩地道:“我干!”
莫齐轩微微一笑,转向旁边的程又琴:“你呢?”
“我……”程又琴一咬牙,闭眼点头,“我和他一样。”
“好。”莫齐轩啪啪啪拍了三下掌,“你们的伤势会有专人负责治疗,之后要干的事呢,也和以前差不多。每个月的工钱是三百灵石,干得好还有额外加成,如何?”
两人顿时惊掉下巴:“三百灵石……每月?!”
苍天啊,这足够顶得上他们从前一年捞的油水!
莫齐轩说:“既然你们每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对了,隔壁还有几个你们的同僚,说服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告诉他们,凡愿意为我效劳者,工钱皆为苍焰教所出的五倍。”
两人还处于被馅饼砸中的晕乎中,忙不迭点头应声:“是、是!”
莫齐轩嗯了一声,不再多说,离开房间去往高澹的院子。后者正坐于树下,独自饮茶下棋,见到他来便说:“来得刚好,陪我下完这一局。”
莫齐轩落坐对面,执起黑子,开始研究棋局,没一会就落下一子。高澹兴致勃勃和他对弈,却很快将他杀了个片甲不留,不禁大呼扫兴。
“你的心思不在棋局之上。”他说。
莫齐轩并不否认:“是。”
高澹无奈把棋子收好:“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莫齐轩说:“他们为何叫你邪僧?”
高澹愣了一下,在短暂的静默后,说:“我记得那姓夏的小姑娘曾问过,我是不是真的杀过一座城的人?那时候,我说不是。”
他笑了笑,语气淡淡:“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那一次,我的确杀了很多人。他们有的是夺舍修士的天魔族,有的是乘乱闹事的魔修,还有很多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人。”
“现在想想,已经过了一百多年,那天的事却还历历在目。天魔族复苏,几乎将整座城化为炼狱,我途径此地,探知到魔气的存在,所以出面与他们对峙,没想到最后竟不得不大开杀戒。”
“我当时只有合体中品,不足以和他们对抗,可眼看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要沦为祭品,而救兵又遭到袭击迟迟不至,所以我只能破戒使用禁术,让自己在走火入魔的状态下强行催化修为,使战力达到合体巅峰的水平。”
“后来我每每回想,都只记得那天阳光特别盛,鲜血积满两条袖子,甩也甩不掉。可我怎么也回想不起,到底有没有杀过无辜之人,又究竟以保护之名,亲手制造了多少冤魂。”
莫齐轩说:“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是你保护了他们。”
“安平城十万人口,最后只剩下一万有余。”高澹自嘲一笑,“在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天魔族竟然如此厉害吗?”莫齐轩说。
“我也是在那一天,才明白书里大肆渲染的仙魔之战,究竟恐怖到什么地步。”高澹说,“若不是我的师父和诸位师兄弟及时赶到,联手铸就伏龙阵击退敌人,就连我自己也早就折在那座城里了。”
“那时你面对的天魔族,是什么样的?”
“十殿阎罗之首,无妄。”高澹叹道,“那是我此生遇到过的,最强的敌人。”
莫齐轩说:“他的技能是什么?”
“强化。”高澹说,“他自己本身的修为就足够高强,又能极大范围且极大幅度强化他人战力,是当之无愧的阎罗之首。”
“我们那天遇到的天魔族,技能是操控活人,不是也很厉害吗?”
“操控活人?”高澹摇头,“你好像搞错了一点,那人的能力是‘困心’,即为操控你的情绪,譬如放大百姓心里的不安、怀疑和恐惧,来对付你们。”
莫齐轩明白过来:“所以那些人其实并没有失去神智,只是被刺激了情绪,导致行为异常。”
“没错。”高澹说,“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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