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年岁相差较大,陆世子十四岁进军营,今年将满十九。
按照大晋男女婚嫁的风俗,不算晚,但也绝不算早。
定安侯府夫人心里有看好的姑娘,就是有些拿捏不定,于是找了个日子来国公府,想让陆氏帮忙参谋参谋。
恰巧那日,温叶也在。
说实在的,定安侯夫人她也没见过两次面,可每见一次,温叶都会惊艳一回。人有时候就得认命,无论怎么保养,就是比不过人家天生长得好。皮肤白到仿佛能发光,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四十余。
陆氏的眉眼和五官都像极了她,不过总体上看,差别还是有的,温叶不禁想,这一丁点差别大概是来自定安侯。
定安侯夫人低头抿了口茶,忽感一道目光,抬头望去,见自家女儿的弟妹一直盯着自己瞧,笑问: “叶娘这般盯着我作甚?”
陆氏闻言,也看过来。
温叶笑着解释:“晚辈就是想问问侯夫人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皮肤能一直这么细腻,晚辈也想学学。”
定安侯夫人没想到温叶会问自己这个,没忍住,用帕捂唇无声笑了。
陆氏微瞪了一眼温叶后,无奈看向自家母亲道:“娘,叶娘就是孩子心性,你别介怀。”其实定安侯夫人与温叶真正接触不多,对她的了解几乎全部来源于长女陆氏。
印象最深的是那句: “油嘴滑舌”。
那时定安侯夫人还觉得是长女说得太过,今日一见,她默默收回先前的想法,是她想法太窄。她看向女儿道:“介怀什么,我听着挺不错。”
定安侯夫人性情虽然内敛了些,但也没有想要和一段‘真诚的夸奖’较劲。
保养的法子嘛,肯定是有。
见温叶言行真诚,定安侯夫人不吝啬道:“回头我掌一份给你,不过法子因人而异,效果皆有不同,你也别抱太大期望。”
而后,话题重新回到侯府世子夫人的人选上。
面对定安侯夫人给出的两名姑娘,陆氏给了自己的见解,最后道:“她们都是好姑娘,不过娘,你还是要多问问大弟的想法,夫妻和睦大都还是看男子。”
陆氏说的委婉,这世间,只要男子能安分体贴些,何愁妻子们不温和恭顺。
意思是没有心上人的意思。
定安侯夫妇年轻时就是彼此看对了眼才在一起,是以在儿女婚事上,他们都会先过问孩子们的意见。
陆氏对亲弟弟的话还是放心的。
有了人选,定安侯夫人也没在陆氏这儿耽搁太久,立马准备回去探听一下女方家可有结亲的意愿。
走前,留下一张保养方子给温叶。
陆氏望着温叶对一张保养方子爱不释手,忍不住道:“不是我打击你,这张方子我以前也用过,作用不大。”
温叶放下方子道:“没事嫂嫂,有总比没有好。”
她当然看得出来定安侯夫人的肤质是‘天生’远大于‘后天保养’,只不过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比如她。
温叶带着保养方子回西院。
晚膳后,温叶打算先按照方子上说的试一试。她刚配好一次用的量,徐月嘉回来了。彼时亥时已过。
徐月嘉先去侧间洗漱一番,出来后径直来到温叶身侧,瞥见她手旁的纸张,问: “这是什么东西?”
温叶坐在梳妆台前,随口回道:“是我从嫂嫂母亲那儿要来的保养脸的方子。”徐月嘉听后,伸手拿过来瞧了两眼。见徐月嘉不吱声,温叶开始胡说八道: “我打算挑战一下大晋最年轻的祖母。”
徐月嘉怀疑自己听错了,回想起昨儿午后在院中正垫脚摘葡萄的徐玉宣,道: “他这个年岁,还娶不了妻。”
温叶将红泥一样的稀膏往脸上抹,一边接话道: “不是都说小孩儿见风长,多见几次风,就长大了。
徐月嘉认真道: “那要见多少场风。”温叶:不得不说,和说话时常天马行空的人待久了,多少会受到些影响。
定安侯夫人留下的方子上说,需要敷久一些,起码两刻钟。当然也不能太久,时间长了,会很难洗。温叶望向铜镜中的红脸,扭头道:“郎君你先睡吧。”
方子徐月嘉也看了,上面写得很细致,除了方子配比,连用多少量和需要注意的方面都——写在上面。
于是他提醒道: “睡前记得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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