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换一家,蔡家不可。”
沈氏叹道:“我知道,只是这样一来,又得重新寻摸了,婉儿倒是提了她舅舅家的诚表弟。”
温父对这个庶女的婚事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他思了片刻后道:“实在不行,从新科仕子里头选一个。”
总不能一直不嫁人,时间长了,外人会怎么看温家。
春闱刚过去不久,寻摸出一个不错的新科进士还是容易的。
沈氏思虑过后,觉得可行,便道:“那你回头多细心观察一下,有不错的,就将名字告诉我。”
攒嫁妆
永诚伯府的赏花宴过后,沈氏又赴了两家府邸的宴,不过这两回没再领着温叶。
温叶本人没什么感觉,照常吃吃喝喝。
时间一晃来到仲夏末,前两日苏州老家的温二叔派人送了十几车新鲜瓜果,比温家在盛京城温家郊外庄子上种的要更清甜多汁些。
这位温二叔近几年闲来无事,开始琢磨起了农事,送来的瓜果吃食,一年比一年好。
分到蘅芜院的有两个又大又圆的西瓜,一篮子紫葡萄,还有一筐里装着杏桃、李子以及少许枇杷等等。
当然,这些并不是给温叶一个人吃的,姨娘和小妹的份额也在里头。
夏日炎热,分到溪翠院和蘅芜院的冰块不多,因此这些个日子,温叶都是央自家姨娘和小妹白日里来蘅芜院与自己一处待着,这样两边的冰块归拢到一起,一次就可以多用一些。
水果一送到,温叶便使唤小厨房将几样瓜果切成均匀的小块状,再用冰镇一会儿。
正屋里,常姨娘坐在软塌上,腿边不远处摆着冰盆,冰盆旁临时置了张书案,书案后头正埋头练字的是她那一向不用人操心的小女儿。
常姨娘视线从小女儿身上移开,另一头温叶手执罗扇,悠闲地指挥桃枝云枝俩丫头捯饬冰。
还时不时念叨着:“要再碎点”
“多弄几碗,你们等会儿也一起尝尝”
桃枝云枝俩忙得满头热汗,终于用小刀刮了七八碗碎冰。
温叶眼瞅着这几碗碎冰,很是满意。
眼下,水果有了,碎冰齐了,临了再浇上两勺一早备好的红豆冰沙,齐活。
温叶命人端了三碗进屋,道:“姨娘,小妹,尝尝。”
这东西,温叶每年夏天都会做上那么几回。
常姨娘已经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前后‘忙’了好一会儿,温叶只觉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冒热气,于是立马让桃子又搬了一盆冰放在靠近榻前的位置,然后一屁股坐过去,过了几瞬,用光溜溜的脚尖抵了抵榻尾的人:“姨娘,再过去一点,让我躺躺。”
常姨娘:“”
此时温叶已侧躺在长榻上,手边就是冰盆,散发出的凉意直扑她脸,桃枝又及时端来冰碗,喂了温叶一勺。
红豆的香甜、瓜果的清爽以及那冰凉无比的碎冰沙。
一勺吃下去,顿时间里外都降了温,温叶满足地喟叹一声,那模样,好不舒坦。
不得不说,有人伺候和自己动手,其中感受还真是天差地别。
上辈子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直到这辈子投身这世家大族,才悟过来,解放双手是多么美好的事儿。
常姨娘手里端着云枝递过来的一碗,一勺舀下去时瞥见温叶此刻的神色,结果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常姨娘气呼呼地将冰碗搁置一旁。
温叶闻声,投去目光,不解道:“姨娘这是怎么了?”
常姨娘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或许是见温叶对自己的事始终处于漠不关心的状态,整天捣鼓这些吃吃喝喝,瞧久了心中有些憋闷。
“眼见今年一晃又过去一半,离你明年生辰也就八九个月的光景,你说说你”
温叶的生辰就在三月。
常姨娘有些说不下去了,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眼眶里就蓄满了泪珠,将掉未掉的。
温叶最怕人哭,她又吃了两口桃枝喂的,便让她和云枝也下去尝点,然后缓缓支起懒散的身子,呈半躺半靠的姿势,对常姨娘道:“姨娘这是不相信母亲吗?”
“当然不是。”常姨娘对沈氏那是信任十足,她不相信的是温叶。
“那就是不信我了。”温叶将她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温叶扬了扬罗扇,悠闲十足道:“姨娘,你瞧我这一个月不都安安分分待在屋子里,哪也没去,能做什么?母亲既应了你的请求,就会把这事办成。”
常姨娘脸色缓了缓,道:“我自是信你母亲的,可是”
温叶打断她:“最迟年底前,母亲一定会为我定下亲事。”
她对沈氏做事的效率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一月都没招她去正院说话,怕是亲事就要有眉目了。
“真的?”眼泪退了回去,常姨娘睁着一双还有些红的湿眸望着她。
若是其他人朝温叶露出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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