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区的企业家,这都什么素质?”
喻述拍拍他的肩:“他好歹是纳税模范,面子上得尊重一下。”
陆归程今日肯来,就是已经默许了池遂宁的“得寸进尺”,夫人给递了个台阶,也就顺坡下驴:“池总,你是真能画饼啊,空手套白狼,坑我媳妇儿不算,还得拉上我。”
“政企合作,怎么能叫坑呢?风驰旧厂区那块地花钱都买不到,我自己还心疼呢。”
陆归程转向姚牧羊:“他这人一句都不肯服软,你平时很辛苦吧?”
姚牧羊低头一笑:“见笑了,他这是随我。”
池遂宁就是池遂宁,他说有对策,就是真的有对策。
回家的路上,姚牧羊终于问出忍了一下午的疑问:“你什么时候和陆归程关系这么好的?”
池遂宁笑了:“最近才认识,谈不上关系好,只是暂时利益相同罢了。不过他人不错,对爱人好的人,人品都不差。”
他从不认为有利益瓜葛的人能做真正的朋友,能聊得投机,已经是难得。
姚牧羊一脸向往:“废话,我要是能娶到喻主任那样的老婆,肯定恨不能把星星和肾都摘给她!你说,我要是请她给我推荐文学书单,会不会太冒昧了?”
池遂宁的车子一抖,冷冷道了句“会”。
他追悔莫及,今日真不该带她来,原本只用防对她居心叵测的男人,现在工作量凭空增了一倍。
“那你说,我要不要给赵小山打个电话?”
两个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第一个带了玩笑的意味,这一个,才是她真正忐忑的。
池遂宁放慢了车速:“想打就打,不想打我会替你转述。”
“你知道我要跟她说什么?”
“嗯,知道。”
真是邪了门,他总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除了做菜),让人忍不住依赖。
可是因为他能干就给他肩上压担子,并不公平,也不正义。
姚牧羊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机。
电话很快就通了,赵小山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试探和讨好:“囡囡,你……好受点了吗?”
迟来的关心不合时宜,反令人觉得好笑。
她冷着语气:“你走吧,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赵小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你连和我在一个城市都不愿意?”
她的确不愿意,她曾经无数次渴望亲近,可一次次失望之后,她宁可再也没有奢望的余地。
“我劝你快点走,我向宋雨告了你一状,她的手段你最清楚。在这个城市,没有人会替你撑腰。”
她不会,姚远峰更不会。
姚牧羊听见电话那头打火机的声音,知道她又点了一根烟。
烟雾熏哑了赵小山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京城又干燥,饭菜又难吃,你不说我也不想待。”
“那正好,挂了。”
“等等!”赵小山叫住她:“走之前,我想见你一面。”
姚牧羊看向窗外,巨大的山峦起起伏伏,仿佛没有尽头。
“没必要,你走的时候也不用通知我。”
他挂了电话,池遂宁伸来一只手,握住她的,温暖干燥,坚实有力。?
她扁着声音:“双手握方向盘,别危险驾驶。”
一低头,他的手背上就多了滴温热的水珠。
作者有话说:
为了兼顾安全驾驶和哄太太,池遂宁干脆停在了路边的观景台。
景还是刚才的景,但两个人看和四个人看,总归有些不同。日渐西斜,夕山的颜色从苍翠转为靛青,山脉绵延不绝,让人觉得自己的悲欢渺如一粟。
姚牧羊怀孕后总是爱哭,本以为是孕激素的作用,可现在激素退去,还是这么不中用。
她飞快地抹掉脸上的水:“这不是眼泪,是我的脸太嫩,掐出的水。”
这理由太过离奇,池遂宁忍不住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我也试试。”
姚牧羊转脸躲开他的手:“小白菜总掐就不水灵了!”
池遂宁从后座捞过一个保温杯:“给你浇水,让我掐一把。”
姚牧羊恼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话正要说到刻薄处,忽然意识到他是在逗自己开心,于是刹了车,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吨吨吨一阵猛喝。
池遂宁继续逗她:“我记得你以前挺爱哭的。”
刚才可忍,现在万万不可忍,她吧嗒一声合上杯盖:“胡说,我和人打架腿骨折的时候都没哭过!”
池遂宁立刻变了脸色:“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哪只胳膊,我看看。”
她得意洋洋地聊起裙摆,把腿抬起来,指着自己的胫骨上的英雄痕迹:“缝了八针呢!”
当初伤口是在家附近的卫生所缝合的,设施简陋,医术看运气,她运气向来一般,所以疤痕并不算美观。多年过去,狰狞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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