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扭头回车上了。
直到她走出好几步,没有回头,却看到她视线正前方,停车那里,白日微尘里,车前灯还是闪烁了两下。
是周乘既,钥匙在他手里。他来不及喊她,干脆跟着她走了一截路,才遥控着把车门解锁了。
曲开颜回头看他,车主伸手,钥匙搁在他掌心上。
示意她,连同车钥匙一起拿走。
曲开颜这才会意,回头来,不情不愿从他手里拈走了车钥匙。
周乘既的电话会议前后战线也不过四十分钟,他还回充电宝回来的时候,车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车门紧闭,半放倒了座椅。
车外的人没有喊醒座上人,而是绕过车身降下了与她斜对角线的车窗一截,再把她车门留出一道缝隙来……
赶工人自觉紧锣密鼓地趁着这浮生半日闲的档口,把今天临时的会议节点整理出来。
曲开颜夜里不睡,大白天这一通及时的睡眠补给,充电宝般地立竿见影。
上午十一点左右,她头一摆,从短暂睡眠里惊醒过来。
她诈尸般地坐起来,身上还被盖着一截风衣,迷迷糊糊,才要揭开衣服下车时,后备箱那头,有人喊她:
“这里。”
周乘既开着后备箱,临时借着车里一个转产品的周转箱作垫柜,笔电搁在上头,他一面敲键盘,一面问前头的人,“醒了?”
“我睡多久?”曲开颜哑着嗓子,全然才睡醒的无防备。
后头的人,想严谨却严谨不起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我回来二十分钟有了。”
曲开颜身上的风衣是他的,此刻说话间,她还由着披在自己身上,只说了句,“谢了。”
片刻,“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后头的人目光还在笔电上,“嗯,没忙完呢。”
曲开颜一时沉默,等着逐渐回神,她拧开一瓶矿泉水,无声地咕咽好几口,才听到后头的人怪她,“所以你的自律就是只卷自己,拉别人沉沦?”
“什么啊?”
周乘既指指她手里的水,“给我买带糖的,自己喝矿泉水?”
曲小姐的精气神恢复了些,骂人不带迟疑的,“扯吧,我是待客之道,才给你买的饮料,帮帮忙哦!”
周乘既突然阖上笔电,也郑重和她交涉的口吻,“哦。那以后待我,就和待你自己一样好了。”
曲开颜扭头过来,与后头人还隔着两排座,她蹙眉盯着他。周乘既这才补充道:“我不喜欢喝饮料,更不喜欢吃甜食。”
副驾上的人旋紧手里的瓶盖,会意且领悟,干脆歪派他,“那你在我们这里待不长,我们这里,面都是甜的。”
周乘既不信的样子,问她,“那晚你最后吃的面甜吗?”
“哪晚啊?”曲开颜不仅没头脑,还金鱼脑,记性差得很的样子。
某人再提醒她,“就是我请客你没吃饱加餐的那碗。”
曲开颜被他将了一军的样子,面上略崩,挖苦他,“就算那家不甜,你也不能天天吃那家啊。”
周乘既没理她这一程。阖上后车门,笔电依旧归到后车座上,再绕到驾驶车门边。他才拉开车门坐上来,便一副再认真不过的形容,喊她的名字,“曲开颜,我回来的时候,你是车门紧闭着睡觉的。”
“……”
某人继续客观建议道:“安全常识没教你不可以这样吗?”
“……”
“还有,女性单独在车上的时候,非必要不开窗。开窗选与你对角线的位置。”
突然被说教的人,一时昏惨惨,懵得彻底,她只回答了他最后一句,“这个真没人教过。”
“嗯,那就当我今天啰嗦了。我教你。”上一秒还严阵严谨的人,下一秒干脆简单粗暴起来,“你别在车里睡觉,最一劳永逸。”
“我困啦。”大小姐理所当然,随时随地。
周乘既不禁好奇,“你晚上干嘛去了?”
“我……我去作贼啦。”
周乘既:“扯。”
曲开颜哈哈笑出来,随即一秒正经,“我晚上睡不着,白天倒头睡。”
周乘既对她日夜颠倒的作息不发表任何意见。
随即发动车子,他忙完上午这一程,暂时归空。说依约送她去工作室。
车子快出公园门禁抬杆那里,一树白玉兰迎纳一阵风,簌簌落下一片花雨来,玉兰的瓣子较大,几瓣捎进降着窗子的车里来。
最终落在驱车人的膝上,和中间的杯格上。
周乘既无妨地掸开了,曲开颜随意拣起一片,放在指间卷着玩。她想起还没归还给他的钱,“停车费还有代驾费还没给你呢。”
“你留着吧,不是说好转嫁给你的?”
曲小姐也不忸怩,“好吧,我拿着也不愧。”
“嗯。”
杯格上还放着她给他买的那瓶葡萄气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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