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既的爷爷离休前是正经的市政府常务班子,奶奶也是出身名门的富贵小姐,留学读书一样不落。周家一个独子,先是干刑侦后转经侦,去年退休前的位置也不低,儿媳妇是和老太太传衣钵的师徒。两代四个高知,只得一个宝贝孙子辈。
姜柏亭说,那日在陈家见到那个年轻人,就知道绝非凡辈。老陈用人,向来心眼加心眼。
这其中有一则闲话,心扉姑娘家家看初潮,就是周家老太太亲自诊疗的。
陈适逢一面感怀人家救了小女的身体,一面计算到了,周家这样家庭背后的人脉和交际是个怎样的密网。
世故人世故心。姜柏亭的意思,陈适逢是拿周乘既当接班人培养的,一则周乘既对了老陈的脾气,二则后续集团在y城置代工厂,保不齐天时地利就加上人和了。
疏桐扮猪吃老虎,问父亲,这样啊,那这个姓周的成家了没啊。叫姑姑介绍给开颜呢!
姜柏亭立即唬脸了,一二三地反给女儿听:
周家什么家庭,还没听得分清嘛。你说开颜能受得了人家那些端着的家教嘛,她和我们都要天天扯皮呢,周家两代返聘的专家主任,想也知道人家家庭女主人的彪悍。她去弄得过哪个,你说!
我都和你说了,陈适逢相中周家这位独主了。这其中牵扯的,你还不懂吗?
疏桐不懂,喊父亲那头:爸,您别吓我,相中什么,相中工作能力了,还有什么?难不成还想周乘既给他做姑爷,心扉才多大啊!
姜柏亭却不置可否。老陈的心思,向来深且滑头。再说,即便你姑姑有这个心,开颜也不会听话的。
那位小周也不是善茬的样子。凭两代四个老的,这样家庭的规训,这位主能撇开家庭自己出来单打独斗,没继承庭训,想也知道是个硬脾气。
听说想给周家做媒的,比他母亲、奶奶得的那些红鸡蛋都多。偏这位小周光杆司令一个。
周乘既有个来往了七八年的女同学到女朋友。
最后,没得周家认可。两个人散了,至此,十年再无新人。
周家也从不敢提相亲、介绍这样的词。
曲开颜这个笨蛋“草包”,她真的跟舅舅、疏桐过不到一口锅里吃饭。
她光听这爷俩背调过来的信息,就开始脑袋打壳。
疏桐这许多,她大致听明白了两点:
一,周家并不是她想的那种普通中产;
二,十年不交新女朋友是个什么概念。
曲开颜瞬间心里塞满潮棉花。
她和疏桐掰着指头算了下,也就是说,周乘既大学没毕业和女友分手了,再往前倒七八年……
他初中就认识、喜欢人家了。
疏桐见开颜面色不大好,就客观嘲笑一向散漫不羁的大小姐,“喂,这种追溯有点不讲理啊。”
曲开颜鼻孔出气。当然,她有什么权利追溯别人过去的人生,“我只是有点笑话自己,哦,原来人家会谈恋爱,且谈得很长情。”
疏桐一心想安慰自己的姊妹,捡好听的说:“年少无知的感情算不上什么吧。”
开颜嘲讽技能点满,“这些自我安慰自我麻痹的话术省了吧。告诉你,爱情只发生在二十岁前。”
年少无知的靠近、喜欢乃至不管不顾,才是爱情的本质。
疏桐说,你这话我没法接了。
曲开颜没要姊妹接。
只说,这么比起来,她和人家白月光差远了。
她在这疯疯癫癫的crh
说不准,周乘既当她随便渣女罢了。
“怎么会,人家不是正经送你回家的嘛。”
对。曲开颜痛快点头,先前满意他的点全推翻了。也许不是他君子之约的尊重她,仅仅是他那样家庭的教养好,或者,他就是纯粹对她没兴趣,才冷冷淡淡地打发她到家,扭头就走。
曲开颜越想越气,原来他是她最不想打交道的那种人。
高阶的知识分子家庭,教养当教条守的那种体制家庭,来往那么久的女朋友一句话就可以被否定的傲慢家庭。
疏桐眼见着开颜认了真,甚至上纲上线的地步,连忙劝,“或许你老舅听到的有差入呢。你不是最反感从别人口里听别人的嘛。”
“陈适逢中意他是真吧,抬举他是真吧。哦,他奶奶帮心扉是真吧。”
还有,曲开颜那晚气得直打转那种,“周乘既还跟我哭穷,他说和他同学借了一笔钱,亏我还一路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我还是别这么早地问他吧……”
“我早和你说过的,体制内的乖乖儿我没兴趣!”
疏桐:“你这是把我也打击进去了。”
“对。我烦你们这些假正经的人。”
两天过去,疏桐眼瞅着开颜和那谁全没下文的苗头了。
眼下,车里,她再多嘴问一句,“真不联系了啊?”
“嗯,crh过了。没兴趣了。平等反感每一个有白月光的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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