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就是死。
过年的时候,周乘既认真和母亲聊过,劝她退下来。要强一辈子的缪主任,轻伤不下火线的自诩:
你奶奶还忙活呢,我有什么理由闲下来。再说,我和你爸天生劳碌命,他退下来,我再退下来,我不敢想象天天在家锅碗瓢盆抓瞎的日子。
其实周乘既父母感情很好,当初,周父是一眼相中老母亲的学生,心机勃勃地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周乘既曾经说过,他不回去,他父母从不会吵架。果然,孩子都是意外。
春节里,周母明里暗里透露,闲下来也没事做。人家还买汰烧地接送小孩……
周乘既一时沉默。
这一程,谁也没说服谁。春节一过,缪主任又回去坐诊了。
小波听周乘既闲絮完,才道明今天的来意,他其实是特地过来还一部分钱的。
虽然他知道周乘既且不等钱用。不过借钱这事,人家许诺出来是情意和人品。小波说,他及时归还也是感恩和人品。“我妈有一笔定期到时间了,她是个轻易不能欠账的人。逼着我先还一部分给你呢。”也实实在在感谢老同学,周乘既的一笔助力,省了他那房子去欠银行多少利息。
“感觉冥冥自有天意,还钱都还的是时候。”
周乘既面上不显,问他,怎么说。
“谈朋友,怎么不算一笔不小的开支呢。”小波揶揄周工。
周乘既没接这话,只宽慰小波,他不急着用钱,也相信小波的人品。
“收款吧。你是不知道欠钱的滋味。”
小波当着周乘既的面要他查收款项,周某人看到支付宝进来一笔钱,于是,二人认真交割的嘴脸,周乘既淡漠道:“收到,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曲开颜像只猫似地,无声无息坐回来。
周乘既着实被她吓了一跳,她却意兴阑珊之态,耷拉着眉眼问他们,“聊什么呢?”
周乘既不便说小波还钱,便玩笑说:“和小波借了一笔钱。”
曲开颜顿时咯噔在那里。
姑姑那些生意经,热气还没过去呢。
她一时当真了。面上吃了十吨闭门羹的冤枉气。
周乘既自然不解,他只说他们这里快散了,“你找你姑姑谈完了?”
曲开颜点头,只散漫地说她姑姑一向生意往来惯了,老爱替人包揽那套。“我把账单给她还回去了,酒也没要。”
周乘既闻言,没什么反馈。好像倘若她姑姑真的给他们包揽了,他也不会觉得冒昧。当然,他自己买单,他也乐得从容。
他一面接过账单自行结付,一面交际形容到口吻地告诉曲开颜,“不要紧,反正我也是开票报公账。”
曲开颜更气了,好像彻头彻尾坐实了周某人是个小气鬼。
她有点不开心,“我也在你招待客户的名目里?你们陈适逢知道你这样滥用公费吗?”
周乘既没所谓地点头,“嗯,假公济私一回吧。”
他们饮的酒没有喝完,可以存酒在这边。
服务生将存酒单递给客人,可以标记好剩下的酒位线,和客人名字。
周乘既征询的口吻,“填你的名字,可以吗?”
曲开颜反问他,“你不会再来这了?”
周某人三心二意的眉眼,只敷衍她,“说不准。我项目做完就回头了,所以,还是留给你吧。”
他说着,接过一款黑色小楷秀丽笔,利落潇洒地签上了谁的名字。
直到他把那存酒单标记般地贴在瓶身上,曲开颜都没认出,他那潦草的笔迹,签的“她”到底长什么样。
“你做完项目回头是什么意思?”
周乘既闻言,好像听到了句童言无忌,他酒后微醺的笑意答复她,“就是我来你们这里跟项目的,项目做完,我就回p城去。”
曲开颜一个晚上都没认真吃东西,这席快散了,她才认真有了空腹感。
再没头苍蝇地找她的手机。
周乘既提醒她,在她包里。
曲开颜臭狗子脾气:“我知道!”
赴会的两位男士前后起身,作散席状。
唯一的女士却迟迟没有起身,她看到手机上好几通未接来电,以及闺蜜群里,盼盼给她们发了个《美女倒霉三部曲》小视频。
曲开颜一时猎奇,点开了。
所谓倒霉三部曲:
第一步,期待男人回消息;
第二步,频繁给男人发消息;
第三步,相信男人并给男人花钱……
曲开颜瞬间膝盖中箭的幻痛感。然而,没头脑的大小姐坚决否认第三步。
她可没为他花钱啊,要花也是他花的。我管你走公账还是走母账……
于是,腹诽的大小姐一脸阴晴不定地起身来,身上还穿着人家的毛衣。
她瞄到自己,才要去脱自己,好还给他。
周乘既在曲开颜对面,穿回他的防风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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