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觉得他们有多好。高三压力最大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有这么一对父母,真希望是投胎到别人家里。可是现在,我觉得做我父母的独生女很幸福。
前不久我对罗莱问出了这个问题:陛下是不是讨厌我这个女儿?我的姐姐回答说陛下对他所有的女儿都这样,对她不这样是因为她长得像魔后而已。不像魔后的,陛下都嫌弃,不是魔后生的,陛下都不想搭理。她说我们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姐姐,也是完全没遗传到魔后的半点特征。那位姐姐自从成年以后就搬到封地,连诞生节的宴会都不参加——陛下不想见她,她也不想见陛下。
但是我们这位父亲对儿子可不是这种态度了!不管是魔后生的还是别的什么女人生的,只要有真名,是高等魔族,他都会关注,期待他们的成长。我当时忍住了心里的话,没有对我的姐姐说:魔王对女儿的这种态度,总结来说就是——重男轻女!
我是独生女,我听说过重男轻女,自己周围从来没遇到过。我的父母对我再缺乏温情,我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获得了他们全部的关注和培养。我长这么大,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一个抢走我的父母的资源的兄弟。我周围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表达出这样的态度:如果我有个和我同一天出生的兄弟,他天然比我优越,比我强。
想父母,想回去。好想继续做那个得到的爱不多但的确占有了全部的唯一的女儿,而不是这个似乎身份高贵也确实供养丰厚,但和身边的兄弟比起来,所得到的一切显得鄙薄了那么多的魔王的女儿。
房门突然开了,那个我正在嫉妒的人毫无察觉地走了进来。这段时间罗莱放我比较早,而马尔维鲁斯放他比较晚,我还以为他今天也会和我差很多很晚才会回来呢。
……我不太想和他说我在干什么。我不想和他一起过节。
但是他向我望了一眼,就问出来了:“你这次又在做什么?”
唉!怪我!之前做别的菜时第一个和他分享……因为除了他,也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了……
他还特意点亮了房间里的隔音法阵。哎呀这下我不回答都不太好了……
“就是在……做月饼。”我换了中文。好吧,我屈服了,主要是……如果我的任务真是辅佐未来的魔王瓦尔达里亚,那我一定要和他保持住我们现在亲密无间的良好关系才行啊。
瓦尔德听到我的回答,那张稚嫩的小脸虽然还是他一贯以来的面瘫模样,但他迈开小短腿飞快地跑过来,爬上椅子,好奇地仔细打量我桌子上已经做好的那几个月饼。
……感觉有点丢脸。我做的月饼和真的月饼差别还挺大的,勉勉强强做出了一个大概模样,花纹都没有,挺丑的。可是很快我又安心下来,想着:反正他也没见过真的月亮什么样。
然而紧接着我就听见他说:“和我想象中的好不一样。”
什么?!难道聪明的瓦尔德聪明到这份上他能直觉想象出真正的月饼应该是什么样吗?
“……月饼就是这个模样。”我强行说,“你看,不是和月亮差不多吗?圆的……
“可是月亮明明是红的,为什么你要做成黄的?”
……原来不是生而知之,是缺乏知识……这说起来还真是,我光和他讲月亮本身不发光是怎么反射太阳的光于是从地球上看它是晚上天上最亮的天体,从来没讲过月亮是什么颜色。对他来说,真有照着月亮做的月饼的话,那就应该做成红的。
“我们那里,就是做成黄的。”我说。不过我自己也思考起来了——月亮不是白的吗?为啥月饼做成黄的?呃……好像也有白的冰皮月饼……还有黑皮月饼……噢我懂了,因为刷一层蛋液再一烤那就是黄的……呃,不过画画的时候也经常会把月亮画成黄的呢,是不是有时候月亮也是黄色的呀?……好像是有雾的时候?我没注意……
嗐!反正他啥也不知道。
“人间的月亮是白的,有时候是黄的,”我自信地告诉他,“很少很少很少的时候是红的,而且我们那里觉得红色的月亮不吉利,会带来厄运……这是最后一个,你要来做做试试吗?”
他接过来。我没找到适合的模具,仆役回报说她也没在后厨找到,所以我是用手捏出来的。小孩子的手很笨,我是个成年人,控制这双手尚且如此,瓦尔德就更……馅露出来了。
他还给我。我觉得他可能有点沮丧。
“没关系,”我安慰他,“我也是失败了好几个才成功的!”
天啊,感觉好快乐,这种成年人碾压小孩的绝对优势……
很快,最后一个月饼也做好了,接下来就是让人送到后厨去烤。我都不用开口,瓦尔德就跳下椅子,关掉了房间里的法阵,把门打开,替我叫人过来。让我真觉得心虚——我刚才还在内心阴暗地嫌他是重男轻女家庭里的男而我是那个女呢。
虽然所有人第一眼都是先去看他,第一时间先去考虑他的需求,但他永远第一眼先看我,第一时间先来考虑我的需求。他是世界上和我关系最好的人,我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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