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拨人开始,我看见我认识的人了,在珊索丝常驻的领主。我还看到了我只见过一次的某个领主——那次他带着维洛过来,告诉我瓦尔达里亚要让维洛在我面前抽一百鞭,由他代为行刑。他现在没了那副耀武扬威的讨厌模样,是因为在瓦尔达里亚面前吗?简直像狗一样乖顺。
除了他,另一个我认识暗之湖的人也出现了——侍女。原来她是一位领主,堂堂侯爵,真名叫塔尔塔瑞斯。和她同一拨走进大厅向我道贺的人里,还有个我耳熟能详的人——
“白沙之林的侯爵,卢勒伊奥斯,在此衷心献上我对您的敬意,陛下。”
哦,原来那个白沙林侯爵,长这样啊,有一头在高等魔族中少见的比较浅的淡红色头发,长得也挺好看的……呃,不过想想他的事迹,就觉得真是白长这么好看……
他们下去找座位,下一拨人进来前,瓦尔达里亚开口对我说:“怎么,觉得白沙林长得不错?”
……他刚才是一直在盯着我看吗?我多看谁几眼都能知道?
“如果你是在问我,是不是挑中了他,”我回答,“那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瓦尔达里亚笑了。嘲笑的那种笑。
“他肯定不在你和你那只虫子商量出来的备选名单里。”
……那个隔音结界是不是真的没用他其实什么都能听见!
“为什么这么说呢,瓦尔德?”我决定先试探试探。虽然我试探他大部分时候结果就是什么也试探不出来。
“如果你没有失忆,你就不会问了。”他回答,“不能挑我的话,那就要挑一个从长远来看,有可能帮你对抗我的人。哈,选择很有限——”他开始低声念起一串名字。
我去啊,基本就和维洛给我介绍的那些人名一致,不一致的大概就是……瓦大公没有提任何伯爵的名字,也没有提几个侯爵的名字……我觉得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觉得他们太弱了,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对策完全被对方了如指掌,我觉得有点心慌。他现在突然提这点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起了和他下棋的感觉。那时候我最常思考的,除了明面上棋盘上的棋子都有什么路径可以进攻和防守,接着就是……思考,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下一步走哪。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挑中的人,来告诉他,告诉别人,不要升起任何对抗我的念头。
我感到手心发凉。虽然在宴会上挑个人种卵怀孕是瓦大公的提议,甚至可以说是我不情愿,他逼我这么做,认为这样可以平息魔族私下对我涌起的杀心,确保我的安全。但是瓦大公嘛……瓦尔达里亚反复无常的事,做的太多了。
“怕我杀了他们吗?”他又发出了我最讨厌的那种愉快又轻蔑的笑声,“不会的。除非他们真的在您的床上刺杀您——不过我认为,没有哪个领主会蠢到这份上。”
……绕这么一圈,原来他没啥想法,就是想找辄骂骂我吗?
我生气,不想理他,沉默地看着接下来走进大厅的贵族。这拨人里也没有维洛提过的名字,可以忽略。
我听见瓦尔达里亚又低语着开口了:“你挑谁都一样,没有用处。不如还是挑喜欢的吧,陛下。”
我侧过头望向他——他脸上有戏谑,可是不多,从我和他这么长时间“亲密接触”积累的对他的了解看……他好像是有点认真的觉得我该这么干,可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觉得太离谱了,比我那天在这里听他对我说出这个离谱的安排,还要更加离谱。
我是不是一直搞错我和瓦尔达里亚的关系了?还是说这也是性变态魔族人性变态的体现,瓦大公的某种特殊性癖——看我和别的我更喜欢的人睡觉,他觉得带劲?刺激?快乐?
靠,不会真是吧……我想起他以前口风透露过,他偷听过我和那谁睡觉时的墙角……
啊……苍天啊……真魔啊……真神啊……让我离开这里吧……受够了……
“或者,”瓦大公看我不说话,又这样说道,“你知道如果你真想利用起这个机会,你最应该挑的是谁吗?”
操……他不会给我什么有用的建议的……
但是……听听?
“谁?”我问。
他说出了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名字:“阿格利亚斯。”
……你去死吧。
“他加上他和你的孩子,也许不过十几年,就有望击败我了。”
我冷着脸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请柬已经送到他手里了,说不定他今天会来呢,陛下。”
“说不定不会。”我冷冷地说。
“他以前就很喜欢和你玩这一套,”他说,“离家出走,让你为他着急,再回来,被你抱在怀里。呵,这样验证你对他的宠爱。”
好恶心。恶心那个人,恶心身边这个人。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我不爽他就很爽。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瓦尔德,”我说,“您要是能从一开始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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