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人,还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缓了片刻后,深呼吸几口气,使劲拍了拍滚烫的脸颊,起身朝书桌走去,提笔回信。
祝温卿一一诉说对外祖父思念之情,自己对学业的游刃有余,以及,提着一口气缓缓落笔,不会与小郎君私下相约。
随后匆匆将纸塞进信封,往外走邮给驿站。
风吹起,带动少女裙摆飞扬,夕阳红的脸颊像是经历什么不知名的羞事,惹人喜爱。
祝温卿脚步轻盈,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梦里司桁欺负她的场景,心重重沉了下,脸上欣喜表情收敛几分,手中的信却被人从身后抽走。
祝温卿匆匆转身去抢,许老三急忙后退好几步,得意洋洋得一边看着她,一边打开信。
“不可以!”
一直看上去没什么脾气的祝温卿声音慌张,就是一只小奶猫露出挠人的爪牙。
可是,许老三和他们那一伙人不为所动。
许老三匆匆扫过,目光最后停留在最后一行特别小的字上。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长这样,哪个不长眼的小郎君会跟你谈论风月啊!”
许老三身后的跟班顿悟此话含义,纷纷嚷嚷笑起来,祝温卿气的浑身发颤,上前好几步去抢,可信再一次被人拿走。
司桁长身而立,漆黑眼眸淡漠注视着那一行正楷字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祝温卿瞧着他,心尖直接带入梦里的回忆,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还恰不逢时,司桁冷地可以凝冰的眼神射过来,祝温卿恐惧直接蔓延至四肢百骸。
少年手指在阳光底下透着光,从善如流将信折叠好装进信封,一步一步走至祝温卿跟前,而祝温卿恐惧不断放大。
“还给你。”
司桁声音难得有些温和,祝温卿却直接双手推开司桁:“我不要了!”
眼里的厌恶让司桁愣住。
祝温卿浑身充斥抗拒,似乎站在她跟前不是一个英俊郎才的少年,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我不要了,你别过来!”
祝温卿害怕的再次重复一遍,双手怀胸,以一种保护自我的状态来抵抗司桁。
司桁眼眸视线压低,重新审视祝温卿状态,心中戾气陡然而升。
“给你!”
司桁强硬地直接拉过祝温卿的手,想将信塞到祝温卿手上,而祝温卿誓死抵抗,拼命将手缩成一圈,后面的许老三一众人看到云烟雾里。
两人博弈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祝温卿落了下风,手被少年强硬打开,信死死被少年按压在掌心上。
司桁心中一喜,脸色稍转温和,刚准备说,冷不丁瞧见少女露在面纱之外含泪的双眼。
他能看见的那双装着世间所有美好的眼睛滴出一滴泪来。
司桁立刻松手,往后退了好几步,祝温卿迅速低头,擦拭脸上的泪痕。
等她再次抬头,司桁连带许老三那一伙人都不见了。
她太害怕了,眼泪控制不住流出来。
祝温卿心口砰砰跳,缓了又缓,叹了一口又一口,那种害怕的余韵还在心尖萦绕,祝温卿又使劲拍了拍自己脑袋,瞧着天快黑了,握紧手中的信往驿站跑去。
翌日,灰朦朦的天,似乎要下雨,祝温卿心神不定起床,收拾一番,拿起扫帚去往西厢房。
彼时,路上空荡荡,众多学子还在夜会周公,西厢房的叶子又落了一地,祝温卿站在西厢房院口内长叹一声,这西厢房都没有树哪里来的这么多树叶!
心里肺腑几声后,还是认命拿起扫帚打扫,或许是昨日释放过,今日她对司桁竟然有些许平静,不像之前提起就害怕,也没有之前那么厌恶。
祝温卿扫着,已经习惯前两日司桁没有来,今日她心里更是不会期待。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祝温卿收了扫帚,叉腰环视整间院子。
不错呀,明日努把力没准可以打扫完!
扫完就不会记大过了!
想到这里,祝温卿心情甚好,嘴里都哼着小曲往学堂走去。
她刚进学堂,小娘子们议论纷纷的低语声更甚。
“听说昨日司世子在月香坊点了好几个姑娘?”
“不是听说,说真的!而且那些姑娘又美又娇。”
“我就说嘛,司世子还是喜欢那些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丑八怪祝温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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