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欢喜了不再提要求,风长隐放下纱幔道了声晚安。
虞妙然玩着风长隐的玉佩,趴在床沿,看着风长隐吹灭蜡烛,高高兴兴道,“晚安……”
在房门合上时,小姑娘打着哈欠说:“我今夜也不会梦见小师父的……”
夜里虞妙然睡得很香,住在她隔壁的风长隐不太好。
屋内漆黑,燃着宁神香。
风长隐盘膝打坐,四周经脉混乱游走,尤其是腹部犹如一团火焰怎么也无法平息。
他眉心渐蹙,额覆薄汗,不停念着清心咒,耳旁响着狐妖嘲笑声,“风长隐……你竟然感染了这种毒……”
你竟然也感染了这种毒……
这种毒……
毒……
邪淫之毒……
又响着镜中妖声音:“此毒无解,只能一次一次不断交合泻身……”
这世间岂有无解之毒?
天地阴阳万物相生相克,风长隐是绝对不信无法解开。
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小新娘的身影,珠帘凤冠下眨着浅碧色眼瞳,喊他小师父……
炉灶中燃烧的火焰,铁锅中冒气泡的温水,不断被丢进火中的花生壳……
竹林竹节一节节长高,只有那双眼睛一如当初。
天鹅湖畔树荫下,有人扣着他的手指仰着莹白娃娃脸问他:“热毒发作之时就是阴阳和合之吗? ”
“小师父……”
风长隐暮地睁开眼眸,窗外天色刚亮,囿于胸腔热毒之气猛然呕出,他摊开手掌一团黑血覆盖掌纹……
慢慢来总能找到办法解决这种……毒……
风长隐垂眼,擦掉手掌心中的瘀血,敏锐听到隔壁碰地一声。
他立刻起身赶往虞妙然的客房,推门一看,床榻内哪里还有人,那憨睡的身影此刻已经毫无睡相貌滚到地面。
风长隐脚步一顿,知道她睡相不甚雅观,未微竟然还能到如此地步。
他大步走过去,连人带被将睡眠质量很好的小姑娘抱起,待视线落在软榻上时,抿唇,只见两个暖脚的汤婆子被踢到角落,香妃色被单上有一块凝结的血痕新染着鲜血。
血……
昨夜她绿罗裙上的血沾到他的道袍上,鲜红湿濡的血染在黑色衣袖上并不明显,但气息一旦沾染难以抹去……
风长隐指尖轻点,刚将床榻清理干净,怀中卷在被褥中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睁开半只眼睛,喃喃自语不太高兴,“怎么又梦到了……小师父都没有梦到我……”
等虞妙然真正醒过来,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她在被褥中连滚了两圈,听到敲门声才拥打着哈欠起身。
懒腰一伸除了腰还有点酸外,她发现自己的寝衣又换了一套。
掀开纱幔想问,想想小师父那除了授课外敬她三尺远的性格,默默摇了摇头。
早膳果然是小师父亲手做的,虞妙然一尝就尝出来了。
风长隐严谨心细手巧,总能将食物烹饪出极致的味道。
品尝美食是虞妙然是最开心的时候,她愉快吃着叶儿粑。
绿色的良姜叶裹着胖嘟嘟的糯米团子,一口咬开,油汁爆出,艾草清香平衡着肥而不腻的腊肠肉馅。
客栈外下着雨,他们今天哪里也不去,只要风长隐不抓她功课,虞妙然是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呆着。
她抱着汤婆子敲开风长隐的房门,摇着手中的棋盘,欢喜道:“小师父,我们来玩盘休闲益智的象棋吧!”
三十二颗棋子,虞妙然喜欢帅,她走红方。
室内燃着宁神香,虞妙然一嗅就知道是风长隐调的,她屋子也有,不过她不爱各种香料,用得最多的还是拿去祛蚊防虫。
腹部捂着汤婆子,腰后靠着软枕,虞妙然的小兵过河吃掉了风长隐的小卒,她开心拿掉。
“小师父,我昨晚又梦到了你……”
“嗯”风长隐将炮棋子左移一步。
“喏,食言了。”明明都说不要梦到了,虞妙然跳出马保护她的帅,“那小师父有没有梦到妙儿啊?”
风长隐原本把玩着从虞妙然阵营中吃掉的兵棋,闻言,眸光轻掩,好像又听到了很多声音,他冷白干净的指尖摩挲象棋上的红色刻痕。
红色……像血……
风长隐抿唇正要出声,棋盘上伸出一只纤细手指按着红车越过楚河汉街横冲直撞……
他胸腔似乎又蔓延开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感,耳畔却听到拍手声欢呼:“耶!我赢啦!”
虞妙然感觉小师父有点不太对劲,伸出小手在风长隐眼前挥了挥,“小师父怎么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她是那么冰雪聪明!
不丢脸!
她摇晃的手指忽然被冰凉的手掌攥住,虞妙然喜滋滋的脸蛋瞬间呆住,虽然风长隐松开得很快,但手指确实被握住,这可真是稀奇……
虞妙然盯着自己的指头,听到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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