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刚才大夫没喂奚容没吃药,支魈进来就不会是这样好的态度,铁定要杀人。
可现在奚容吃了些解药,看起来只是醉酒了。
张鹤把人肩膀轻轻按住,看起来不让人抱走似的,支魈低着头,双眸微眯,阴影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把奚容轻轻一搂,不管张鹤的手,就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那动作熟练,仿佛抱了许多次一般。
很是礼貌的微微点头,就这么把奚容抱了出去。
张鹤和亲信说:“派个人盯着,看那家奴是不是把人带回府。”
太子轻笑:“怎么回事,草木皆兵的连个奴才都要怀疑,要不你亲自去送?”
张鹤皱眉,觉得这奴才有点古怪,多个人盯着也好万无一失。
大夫在慢慢收拾工具和药,突然脑子转了一下,遭了,忘记放血了。
罢了,已经没什么大碍,小少爷到了奚府,应该还会有大夫来的。
奚府的马车跟着一块来的,支魈急急忙忙把人抱上了马车,用软垫子垫好,将人平坦的放在马车上。
他进马车里守着,对车夫说:“走稳点。”
拿着干净的帕子守在奚容身边,轻轻的帮他擦眼泪。
奚容这回儿已经没什么意识,朦胧的闭着眼睛,睫毛湿哒哒的,真是可怜,像是被欺负惨了似的。
支魈心想,我真没用,连少爷都保护不好,又让他被金钟宝那个恶棍欺负了。
之前觉得自己没用是他不懂事把少爷弄生病了、不认识字、不会做饭之类的,或是打不过别的贵公子身边的护卫。
但是现在他这些他都能办到,却像更没用了。
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模糊的觉得他只要是个家奴的话往后办不到的更多,可他若不是少爷身边的书童,又不能陪在他身边。
他想,如果我有张鹤那样的本事就好了,少爷总是左一声“张鹤哥哥”,右一声“张鹤哥哥”的提起这个人,对他极为推崇和崇拜,听说是个极为有本事的人,年纪轻轻已经参与朝着政务,很得陛下赏识,连皇子都要看他几分薄面。
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就这么守在奚容身边,手搭在奚容是脉搏上,痴痴的看着。
他会一些医术,对把脉也略懂一二,少爷的脉搏跳得快,显然是醉酒之相,不知道金钟宝那些纨绔怎么这么恶毒,他的小少爷是如此的美丽又可爱,怎么舍得让他喝酒?
头发都乱了,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碰过,真该死,竟敢碰的他的小少爷。
支魈轻轻的拨弄奚容的头发,像每次给他梳洗一般一丝不苟,一会儿便将人弄得整整齐齐。
到了奚府,把人抱去了东苑。
下人们一瞧,小少爷被支魈抱了回来,他义父问:“怎么了?”
支魈说:“小少爷醉酒了。”
如今府里隐隐约约都听支魈的,管家算是老爷那边的人,听闻小少爷醉酒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不说,免得小少爷被一顿臭骂。
但当天晚上老爷问起奚容。
“容儿回家了么?我去看看。”
管家这才说:“小少爷得童试前三,同窗门给他庆贺,喝了些小酒,也许在屋里休息。”
奚老爷点了点头,笑道:“男孩子是得喝点儿酒,我容儿还是挺得同窗喜欢的,本想晚上备些家宴,倒是让他同窗一块吃过了,罢了,明日再去瞧他,选个好日子,把亲朋好友都请来聚聚,容儿考上了秀才,是大事。”
世家公子多数是捐的秀才,但是皇城脚下的秀才并不是好考,相反,非常的难,许多有实力的学子都在这里一并竞争,一旦得了前三,会被大官、甚至陛下注意到。
也可以去国子监读书。
这是少年学子的梦想。
世家子弟捐的童生会在后面些名次,虽是默认了,但还没嚣张到那般冒头。
奚容不一样,谁都知道他是实打实考的,连陛下都夸赞了一番。
陛下说:“爱卿此子乃是栋梁之才,太子今日还向朕请命,说要讨要过来做个伴读。”
皇帝没有问奚老爷可不可以,也没给出任何表态。
奚老爷连忙跪在地上,“犬子生性顽劣,恐怕难当此大任,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伴读需谨慎挑选”
如此又开始了长篇大论。
皇上笑道:“爱卿快快起来,朕知你疼惜幺儿,舍不得他,且让他多读两年书,将来若是金榜题名,朕也要来给你讨杯功名酒!”
奚老爷起来的时候满身是汗。
太子也不知道怎么盯上了奚容,竟然想把人拉入火炕。
如今虽已经立了储,但是皇后已经亡故,且外戚一脉几乎全部获罪,而正当荣宠的高贵妃乃是三皇子之母,还有大皇子的母亲玉妃协理六宫,再加上几个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太子这头情况并不好。
而奚家向来不参与夺嫡之争,奚容要是做了太子的伴读,那么不仅是他奚家,还有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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