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不是轻伤这样简单了。”
“盛良妍!你到底是不是人?程二怎么说也是你的相公,你们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枚菱脸色发白,鼻尖都冒出一层汗珠。
“哦?我没说见死不救啊。不就是十两黄金吗?我可以给你二十两。余下十两你们换个地方住。”盛良妍走到床边,坐在了枚菱身边。
“你到底想怎么样?”枚菱的眼神有些困惑,双眉却又拧成了结。
“我就要一张和离书,和派你来的人的名字,不难吧?”盛良妍寡淡的表情和听起来像是征询意见的语气,都有一种不能拒绝的威严。
枚菱停顿片刻,才缓缓开口:“是陈知府派我来的,他知道程二欠债的事,说你有钱,告诉我只要讹你就能还债了。”
盛良妍渐渐觉得透不过气来,生出一种窒息感,就像被丢进无边的深海,不停下坠,孤独无助。
她摆了摆手,示意枚菱不必说了,她说:“钱明天就送到。早些回家吧,他还在等你。”她又派了两个人,把枚菱送回去。
而自己则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马车上沉思。
其实说是失望,她又对陈嗣安了解多少呢?他一个人在鲁宁村,他的父母是谁?从未考取过功名的他,是怎么在一年的时候就做到了知府?
他现在早就不是那个软弱木讷的书生了,只怕他不是变了,而是他从来就不是。
盛良妍不禁自嘲,自己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有什么两情相悦,怎么会认为陈嗣安只是因为世俗所以不想跟自己表明心迹。不过都是一厢情愿。
他一直以来不就是想利用自己吗?那不如就送他一份大礼。
盛良妍撩开车帘,对老金说:“金叔,我想盘一间书坊,越快越好。”
老金听得满头雾水:“夫人,咱们那一批白绢还没出手,咱们最近不是一直在做纺织吗?怎么又兑书坊?”
盛良妍听懂了老金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早晚把手头的钱败光。但她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
可老金只是嘴上说说,行动却丝毫不耽搁,不到晚上,他就已经谈好了一家书坊,规模可以算是当地数一数二,独立印刷不成问题,还有雇工几十人,常见的材料也应有尽有。
这么顺利,盛良妍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像永安这样的农业重镇,主要就是在发展农业和纺织业。这里几十年都走不出一个进士,街市里更是连一间像样的听戏、唱小曲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重视什么文化产业。
所以这里的书坊都只能算上是苟延残喘,想盘一个很容易。
果然,第一天老金谈好的书坊,第二天就签了契,连盛良妍购的那批绢下午都已经送到了。
绢刚一到,盛良妍就对老金说:“金叔,吩咐下去吧,辛苦大家将所有的白绢全不剪成大小各异的方形。”
老金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夫人,这些白绢咱们也是花了钱的,就算可能会开裂,可是剪开就更不值钱了啊。”
盛良妍却只是笑了笑说:“去干活吧,金叔。”
第35章 绢画
眼见着一块块规整的白绢被剪成小块,金叔真是心疼的不行,可看着盛良妍信心满满的样子,他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盛良妍云淡风轻的开口说道:“挑上一些纹理细腻,没有脱线的,粘上棦子,剩下都拿给如溪做扇面吧。”
金叔再也忍不住,走到盛良妍身边悄声说:“夫人啊,这样不行啊,这些绢布就算作画也一样挂不住颜色啊。”
“金叔既然知道我是要拿绢布作画,就去帮我请几位画师吧。”盛良妍垂眸看着眼前的忙忙碌碌的工人吩咐道。
金叔虽然疑惑,却还也是照办了。盛良妍现在不能说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并没有实践过,不敢断言。
她只知唐宋时期的填粉工艺中,矾是作为调节剂使用的,用量很少,但是在现代,大家是会使用胶矾水来使生绢变成熟绢的。
但是她也不是学绘画的,自己的一点的绢布刷矾技巧还是在一篇文章里读过一两句。
所以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她看着眼前忙碌的工人,也暗自攥了攥拳,原本她买了一些没用的绢布也无伤大雅,可现在还答应了给枚菱二十金。这钱是必须得赚了。
之后她一整个晚上都窝在作坊里,摆弄手里的框好的绢布,有时画面的经纬会被扯歪,有时绢面又不够平整,有时胶矾的配比又不合适。
作坊里的烛火时明时暗,直到她觉得眼皮又涩又痛的时候,才终于瘫靠在了椅子上。
她看着眼前终于涂好胶矾水的熟绢,平平整整的样子,心终于放下了些,可眼前又好像忽然失去了颜色。这才发现,原来忙起来也好,起码心是满的……
她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地。她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眼前的干透的绢布,果然受矾均匀,脸上的倦色一扫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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