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他们两人都跪在地上,额头相抵,衣着凌乱,急促地喘息着。白晟五指插入沈酌黑发间,似乎是想像平时那样轻佻又若无其事地笑一下,实际却连指尖都在发抖,半晌才强迫自己勾了勾嘴角,语调沙哑不稳:“……对不起,我千方百计想早点来接你,但我怎么都想不出任何办法……”
数日折磨险死还生,沈酌消瘦到了有点憔悴的地步,但神情仍然十分沉静,垂下眼睫在白晟唇角上吻了吻,轻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我当时没被荣亓附身,如果你没有暴露出时间之枪……”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沈酌加重语气重复,指腹抚过白晟侧颈擦刮出来的血痕,说:“我不是为了其他任何原因去逆转时间的,只是为了挽回我自己的爱人。”
“……”
“是我自己愿意的,白晟。”
沈酌从敞开的衬衣领中拉出一根闪光细链,尽头坠着一枚素净戒指,与白晟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恰配成对,岁月打磨过的温润微光映在他深邃眼底。
“我一直都很愿意。”
仿佛灵魂最深处某个缺口终于填满,心脏轰然迸发出滚烫的洪流。
——“我愿意保护你,追随你,直到未来终有一日你我共同迎接死亡……”
“你愿意让我也成为你的吗?”
臣服期隐秘缠绵的日日夜夜,暴君满怀爱意又卑微恳切的求婚,终究未能出口的应许和誓言;所有不安、渴求、辗转反侧,都在这一瞬间涣然冰释。
奔袭万里颠沛流离,在这条最终只剩他们两人的征途尽头,一生追索的应誓终于沉甸甸落入掌心。
远处尖锐风声掠过树林,传来一丝冰凉血腥。
是荣亓终于从坍塌的地下穹隆脱身出来了。
“我刚才毁了那袋血,荣亓注定得不到逆转时间轴异能了。他现在别无选择,必须不顾一切杀了我,以防时间之枪再回到我手里。”
沈酌不愧是八成进化点在脑子上,从禁闭中脱困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当务之急是毁掉血袋,一方面断绝了荣亓同时带走异能和时间之枪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把荣亓最不想看到的情形摆到了他眼前——逆转时间异能回到了白晟这一边。
现在他面前的路只剩下最后一条,就是杀死沈酌,带走尸体,再提炼出血清。否则只要白晟狠得下心来发动三千米无差别因果律,荣亓的一切算盘都会落空,他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沈酌一手撑地,咬牙想要站起来,但消耗巨大的体力让他有点趔趄,白晟起身紧紧拥住了他。
“没事,有我在,别怕。”
“……”
明明是如此紧要的生死关头,白晟臂弯中海洋般熟悉的气息却渗入肺腑,让人不禁想要放纵意志,沉沦于此。
沈酌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从那奇异的放松和沉溺中回过神,哑然失笑起来:“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有个人曾经信誓旦旦,说他一定能保住我这条小命……”
白晟偏过头来,眼底深处闪烁着滚烫的亮光,凝视着爱人近在咫尺的、交颈缠绵亲吻过无数次的侧脸。
“我也愿意的,沈酌。”
两人彼此都能从对方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白晟轻声说:“你拥有我的一切,包括信仰,力量,勇气和理想,直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天。”
暴烈气息由远而近。
雷霆万顷当空直下,刹那将世界映得雪亮!
白晟霎时反手将沈酌按到身后,单手在头顶张开无形的巨盾,同时荣亓却无声无息闪现半空,四指并拢锋利如刀,迎面掏向沈酌心脏。
啪一声刺耳锐响,沈酌迎面一记电流长鞭甩开荣亓,高压电弧平地炸起,映出了荣亓那双森冷的眼睛,向来很从容的脸上此刻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恼火:
“就凭你?”
他瞬间攥住鞭子,猛然发力要把沈酌拽到自己这边,但与此同时白晟揉身而上,一手将沈酌远远抛开,一记重拳轰得荣亓向后仰去,毫不留情:
“就凭你?!”
沈酌借势疾退十余丈,一脚踩中树梢稳住身形:“小心他有伤害反噬!”
如果说白晟对付荣亓的致胜法宝是因果律,那荣亓对付白晟的克星毫无疑问就是伤害反噬了。因为这种近神一般的不死能力,白晟根本无法对荣亓输出任何异能伤害,只能凭借强悍的身体素质不断游走,在冰火、磁暴、飓风的异能潮中辗转闪避,数次几乎竭力触碰到时间之枪,却被荣亓劈手再度夺回,闪电般重重一捅,长枪刺穿白晟左肩!
噗呲一声血肉穿透,血光飞洒而起。
白晟死死握住枪身,指骨青筋暴突,荣亓冷冷道:“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
一发火球扑向白晟,荣亓趁势抽回长枪,呼地一甩淋漓血迹。
“因果律和时间之枪互为不可对抗关系,否则会削弱自身属性。高维世界的某个平行宇宙中,时间之枪的持有者曾经被因果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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