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然后对翻译道:“开始鸣笛,直接往前开。”
翻译胆战心惊望着眼前丧尸围城般的景象:“这这这这这……这么多人……”
沈酌说:“没事,不妨碍。”然后一拍白晟的肩,意思是别闲着,干活。
白晟那长腿惬意地跷着斜在后座上,啪地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气流以越野车队为,呼啸穿过人流,向前疾速推进,被气流触及的人群纷纷身不由己被推向两边,中间让出了一条四五米宽的通道。
这其实比部队暴力驱散要柔和得多,但抗议者也还是气疯了,车窗两侧爆发出此起彼伏、山呼海啸一般的浪潮,震得防弹车窗都在微微颤动,只能缓缓向前一路开到那座高台下。
眼见监察处的车开过来,木桩上所有衣衫褴褛的小孩都一齐爆发出恐惧的大哭,透过车窗清晰可闻。
“让游行组织者直接下来跟我对话。”沈酌坐在车里直接吩咐,“卡梅伦把枪收起来,对话而已,我不会死的。”
游行组织者是一帮健壮黝黑的当地村民,眼神凶悍阴沉,有几个人嘴里还嚼着叶子,身上都带着从当地监察处抢走的特制冲锋枪和单人迫击炮。
这帮人也是没想到监察处的车队直接开到了高台下,交头接耳商量片刻后,其中一个才背着枪走上前,开口就是生硬的汉语:
“为什么叫我们下来,为什么沈酌不上来?”
沈酌把车窗降下数寸。
从缅甸人的角度,只看见一双寒光内敛的眼睛,声音冷静稳定:
“我要是走下这辆车,只代表一件事,就是武力围剿开始。”
“……”那缅甸人退后半步,戒备而忌惮地与沈酌对视。
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凶狠,但明显可以看出,缅甸人的气势已经怯了,蓦然匆匆跑上高台去跟其他人说了几句。
“这人有结膜炎,出汗,门牙发黄,上牙龈炎症污黑,长期吸食可待因。”卡梅伦的声音从后座上传来,“一帮老实巴交的农民是组织不了这种暴动的,这些人跟当地大麻种植园有关。你确定和平对话能把他们说服?”
“我一向信奉以理服人。”沈酌淡淡道:“把枪收回去,卡梅伦。全场只有你最脆弱,保护好你自己就行。”
“¥≈ap;!”这时高台上传来破口大骂,紧接着那伙组织者分开,为首一个四十来岁、面相阴鸷的男子终于走了下来,周身裹挟着大麻特有的臭味,手里拎着的竟然是一门单人迫击炮。
沈酌好整以暇地坐在车窗边,只见那个暴动首领终于站定在车门前,冷冷地盯着他,嗓子是烟熏火燎后的嘶哑:
“你就是沈酌?”
首领阴沉的目光向车内一扫,却发现车里根本没多少异能者。
——沈酌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小白脸,看着就是个大学生,手背没有异能标识,一脸笑嘻嘻的可恶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出手给他个教训;后排穿西装那个明显是当官的,带着两个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根本不足为惧。
沈酌没有任何要回答问题的意思,径直打开一张手机相片,开门见山地问:
“见没见过这个人?”
暴动首领瞪着手机屏幕上的苏寄桥,表情是肉眼可见的莫名其妙,还以为沈酌在逗他,顿时暴躁起来:“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沈酌?!你背叛了人类,跑去给进化的杂种当狗!!”
白晟小声说:“我确信事实正好相反。”
这首领没见过苏寄桥,那暴动应该不是苏寄桥组织的,而是暗中因势利导的结果。沈酌收起手机不再多问,直接了当地道:
“我已经在这里了,你们打算怎样才能释放人质?”
“¥≈ap;≈ap;……”
那首领立刻爆发出一连串唾沫横飞的缅甸语咆哮,前排那个恨不能把头缩在座位下的翻译战战兢兢道:“他……他知道三年前,沈监察您曾经研制出一种药剂,打了以后就可以让无法进化的人类也拥有异能。他说这片地区一直被进化者统治,人类的权力被推翻,您有义务要帮人类重新取得统治权,他……他要您交出那种药剂,有多少交出多少,不然……不然他就……”
那首领回头用缅甸语冲同伙喊了一句,翻译蹿起来尖叫:“不要动孩子!”
但已经晚了。
瞬间砰一声枪响,高台上有人开了枪,将一个八九岁缅甸小孩的手掌当场打穿!
尖叫鲜血同时喷溅,车内所有人当场变色,白晟脸上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筋骨突起的指关节一跳。
“我们就把小杂种弄死。”那首领回头盯着沈酌,一字字森冷地道,“没有任何条件。不跟进化的杂种讲条件。”
四面八方广场上,千万人群水泄不通,排山倒海呼声震天。
更远处广场边的每栋建筑里,防暴部队与狙击手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发动闪电突袭。
无形的弓弦在空气中渐渐绷到了极限,映在沈酌沉冷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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