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抱愧山西》。
他很敬仰读书人,立誓要叫子孙后代多读书。
于是将梁守行送去国外念书,学成归来后,梁远儒做主给他结了姻亲,挑的是杨家的千金小姐。人都说合适,可惜这场婚姻到头来还是被经营得一败涂地。
梁远儒只好作罢,他本就是懒散不爱管事的性子,于是便由了人去,只叹一句两情相悦最难得。
每来一趟,梁净词都会被他拉上棋桌。
“我得跟您打个商量。”落子前,梁净词忽的开口道。
梁远儒:“说。”
“如果我赢了,还请您给我们证个婚。”
梁远儒别有深意看他一眼,颔首说:“下吧。”
姜迎灯没懂这棋局里的深意,等一局结束,老人家去喝口茶浅歇的片刻,她才暗测测问梁净词。
他说:“他让了棋。”
明里暗里,梁远儒许诺了证婚一事,自然,也是应承了这个婚字。
她这才领会,梁净词的表达很巧妙,告知、请求、商议,与最后一重打探,掂量,全都在一句话里蕴着了。
临行时,梁净词和他爷爷说:“中秋就暂且不回了,也得回去见见那边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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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秋。
梁净词略备薄礼准备上门,到江都第一日却跑了空,姜迎灯联系了才知道,她出远门进货,裴小宝小朋友上半年高考落榜,如今被“关押”在复读学校,节假也难回,在微信里怨声载道。
姜迎灯打完电话,见梁净词站在山腰间,静倚门栏,看那远方山脉的浮影。
“怎么说。”梁净词望过来。
“我婶婶这几天不回,怎么办?”
他想了一想,不疾不徐道:“来日方长,总能见到。”
迎灯点头。
下午三点多,天色已然昏暗,看起来有雨要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急于要做的事。梁净词说:“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姜迎灯说:“怡园吗?不知道今天开不开放。”
他笃定道:“开。”
迎灯一愣,“可以是可以,不过秋天好像也没有什么花开着?”
梁净词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地摇头。
姜迎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她带路,前去怡园。
行走在园外,抬头便遥遥看见两排玉兰树,秋末的气温起伏里,一两朵零星的花苞初绽,像是稚嫩地分不清春秋,在往外探脑看看节气。在阴阴的绿意与森森古墙下,花朵被风吹得枝叶摇晃,像雪花在簌簌下落。
“这个天还有花开着啊。”
梁净词说:“进去看看。”
秋天有花,秋菊和栀子里,掺着浓浓的桂香,剩下的,就是那悠闲轻晃的玉兰枝。
原本凄风苦雨的几棵苦楝树不复存焉,原先的绿化区域,植满两排高耸的玉兰树。
她是有几年没来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里改变如此巨大。
站在小径中,姜迎灯昂首看花,有点出神。
“这花儿开两季,秋天也能见到。”梁净词说着,见她回眸望过来,问道:“知道玉兰什么寓意?”
姜迎灯说:“至死不渝。”
他满意一笑,点头认同道:“什么都懂。”
隐隐有些预感,姜迎灯惶惶然问:“梁净词,你……是不是在这儿埋了什么秘密啊?”
他驻足不前,与她隔了些距离。
一个修长的侧身,从她的角度遥遥一瞥,品出在放浪山水间,深谷白云的浪漫诗人那种韵味。深居简出,而乘风归去。缥缈诗意,让她凝神。
预感更强烈了,姜迎灯又问:“这花是你种的吗?这里原来是苦楝。”
梁净词没往前,平静地看着她,承认说:“是有些秘密。”
他卖关子:“你找一找?”
姜迎灯没闲情逸致去赏花观景,脚下生风,直直奔着寻他的秘密去。园子不大,穿过湖泊与弯折的桥廊,又到水榭尽处,急急逛完一整圈,最终要放弃时,却见到大门的门后竖着一块新鲜的碑刻。
迎灯小的时候常常来怡园,她确信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脚步放缓,凑近过去,才看清上面的小字与不久前新镀的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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