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宁:“你要不要跟他试试?”
“jsg想都没想过。”姜迎灯把书合上,“这么闲,去问问统筹有没有联系上梁家人。”
时以宁十分狗腿:“好呢好呢,我这就去。”
翌日,姜迎灯下了班,去了一趟中介之前联系她的新寓所,西牌楼北苑,和她从前往返的“家”就隔了一条人工河。
这条河却把人的等级泾渭分明地画了出来。
这一边的公寓已经上了年纪,好多刚出社会的学生在租,那一边在灰扑扑楼里出没的私家车,低调又难掩富贵荣华。
姜迎灯很满意新的房源,当下就可以交钥匙签合同,日暮时分,她坐在窗外往外眺时,就这么呆坐着出了会儿神。
人要怎么缓解伤痛?很重要的一个办法,就是及时打断情绪,不能放任自己去思索过去,不开心的时候去听歌,去观影。
只要不去想他,做任何事都可以。
然而这一次,姜迎灯看着外面换了视角的熟悉街景,没有忍住思绪流淌。
她记得有一年跨年,他怕她一个人待着会孤单,特地来学校找她,给她读一篇散文哄她睡着;他在厨房给她做喜欢的汤,在温暖的暮光里抱着她亲。
这一些柔软的记忆,不会随着删掉联系方式的举动而被彻底删除。会在这样一个平平静静的黄昏,将她湿漉漉的心缠进厚厚的茧房。
想不明白,怎么就这么难忘呢?
手机震了震。
周暮辞发来消息:哪天搬家?
姜迎灯讶然:你怎么知道?
周暮辞:时以宁说的。
姜迎灯:……她怎么什么都说。
周暮辞:我帮你搬吧。
不知道怎么拒绝他的好意,也认为没有拒绝的必要性。姜迎灯回一个字:好。
周暮辞来的那天,拎了一斤青岛大虾,给她崭新的厨房开火。
“还是一个人住好些。”他说。
姜迎灯深以为然说:“有钱就是自在。”
周暮辞应该不是热爱下厨房的人,他跟这一袋虾做了好一会儿斗争,简单一道菜被他弄得挺费劲,煮个虾也手忙脚乱,这么努力应该是在试图表现什么,姜迎灯看破不说破,只望着他背影笑。最后他盯着那红扑扑的死虾,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钻研着品相,说:“应该是熟了。”
他把虾端上桌后,听见旁边的彩电在播一个狗血爱情争夺大戏,好奇地瞥一眼过去,问:“你喜欢看这种片?”
姜迎灯微愣,解释说:“不是,随便调的。”
只不过刚才看到他打开电视,停留在新闻频道,她便顺手调开了。
姜迎灯现在不喜欢看新闻。
“你怎么会认识谢添的?”在餐桌上,周暮辞问她。
时以宁的分析有道理,因为不说甜言蜜语,所以实在。然而周暮辞这类男人,实在归实在,有时候太直男就会显得不解风情。
姜迎灯剥虾的时候在想,如果她旁边坐的是梁净词,在今天的餐桌上,她是不会脏了手的。
她没瞒着,承认道:“我前男友跟他是朋友。”
周暮辞眼睛睁大:“跟他是朋友?”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重音,每一个字都彰显着诧异。
她淡淡的:“嗯。”
他缓缓地想起:“还是大一交往的那个,翻译官?”
姜迎灯继续点头。
周暮辞笑了,感叹说:“这样的男人,会不会把你的眼光抬得很高?就是看谁都差点儿意思。”
没想到隔这么久,他也记得挺清的。
姜迎灯道:“有时候是会跟他比一比。”
周暮辞说:“由奢入俭难,一个道理。”
她正吃着,尚没应答,手机屏亮了一下,两人同时看去。
消息是时以宁发来的。
她说:就要到这个电话,我今天打了几次都没人接,估计没人在家。
时以宁的消息后面附了一串号码。
是个八位数的座机号。
姜迎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擦净手,回消息:什么电话。
时以宁:梁家的啊,我问有没有他们家里人的手机号,统筹说不方便给。what?什么人啊,录个节目而已啰!怎么小气吧啦的。
时以宁:你打一个试试呢。
姜迎灯跟周暮辞说了下情况,他无奈地笑一下:“大户人家,行事谨慎,你就说是电视台录节目。”
姜迎灯点着头,走到客厅。
没想太多,她把电话拨出去。
在一阵等候的忙音里,心跳忽而明显变快,又重又沉闷。
等了将近一分钟,直到自动挂断那一瞬,姜迎灯扶着太阳穴,反倒松了口气似的。
转而又想:同一个姓而已,能有那么巧合吗?
退一万步,就算真的碰上他的家人,她早就与他们没有瓜葛,该慌乱的人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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