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愿意平心静气地问一句:“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他想了想,打算解释,话在口中绕了绕,最终还是蹙着眉摇一下头,说:“一两句说不清。”
梁净词是口是心非,他真觉得迎灯好哄,不会有人比她更好哄。
只不过,他得损点元气,比如这血痕。
也得费点体力,比如——
酒店的挂钟敲完十二点的最后一声响。
梁净词坐在沙发上,手扶着姜迎灯,她跨坐,过很久才缓缓聚焦,他稍稍抬起下巴看着她,动了动喉结,抬头吻过去,将手掌按在那脆弱的后颈,稍稍一压,姜迎灯便顺势软在他的怀中。
梁净词用手臂轻轻拢着她的腰,一只手腾出去抽取纸巾,说着:“庄婷不会找你了。”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肯定,姜迎灯不是听不明白,有点惊讶地问:“你给了她什么?”
梁净词摇头:“这不重要。”
她不禁问:“那什么是重要的?”
他说:“我家的事,我会妥善处理。重要的不是他们,是你。”
重要的是她。
她不能和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
否则梁净词对不起迎灯,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恩师。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她,逐渐察觉到,他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刻。不想辜负她,却又想要把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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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姜迎灯醒来的时候,便看见梁净词坐在晨光里,他很慵懒, 在被雨水打湿的光里,周身被镀上一层淡淡绒边, 手里拿着一页纸在看, 像一部法国文艺电影的慢镜头,画面里只有外面香樟的树影在动, 时间在风里流淌。
姜迎灯没带换洗衣服, 就披了件质地薄软的男士衬衣,是她睁眼时就看见被叠在枕前的,浅浅的木质香入侵她的鼻息, 带一点雪松的凛冽。她不记仇,有什么不开心,隔jsg夜就没了。
“我昨天咬了你。”
她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 衬衣的下摆虚虚地遮着半截腿。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面上也没什么愧色, 平平淡淡地回忆昨晚那异常凶猛的獠牙。
见梁净词放下手里的信纸, 姜迎灯靠过去,拿起他的手问:“疼不疼?”
“疼死了。”梁净词唇角微扬, 笑意缱绻,说,“给我揉揉。”
姜迎灯低下头,吻在他已经消除了肿胀痕迹的洁白手腕:“我给你亲亲。”
青紫色的脉搏微热, 姜迎灯亲一口左边, 又亲一下右边,好像真在追悔莫及地给他止痛一般。最终, 又用指腹碰一碰他唇角的伤口,她问:“我是不是太凶了啊?”
梁净词摇着头,淡淡笑说:“再凶点儿才好。”
姜迎灯费解地看着他。
“脾气太收着,不就容易让人欺负?”
她压下眼一刹,又被他托起下颌。
“你是受虐狂吧,咬你还说咬得好,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他说:“我不是受虐狂,我只希望你能真的解气。”
梁净词说着,眼又往下挪,看向她微敞的领口,借着这浑浊的日光看得更清晰,他眸色与声音都晦暗下来,问:“是不是大了些?”
跟男人待久了,姜迎灯也有了点秒懂的潜质,一下听明白他说什么,侧过身继续扣扣子,说:“我长胖了。”
“没胖,”他将手掌轻按在她的腰窝,再慢腾腾往上挪,用手指丈量,笃定地说,“就是大了。”
过好半天,她才嗯了一声:“听说……好像是会的。”
梁净词莞尔一笑:“我的功劳?”
“……”
她的衣服已经穿好,嘀咕着,反驳一句:“你的罪过才是。”
姜迎灯没再搭理梁净词,闪了下腰,躲开他在她身上缭绕的指尖,穿好衣服后,无意瞄到他搁在一旁的信封,刚才他举在手里那张薄薄的信纸就被垫在信封底下。
“你在看什么?”
姜迎灯指着那纸问。
梁净词也看过去,说:“去年你爸爸给我写的信,还记不记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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