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道:“不是不是,我……真没听见。”
他没再跟她计较,转而问:“回学校了?”
“马上。”
说着,姜迎灯又马不停蹄地整理起东西来,往书包里塞了最后一点生活用品,迅速扯上拉链。
而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啪嗒”声,让她似乎感到一道烧灼的热浪近在眼前,在这又热又潮的气流里,她听见他清晰地说了句——“别回了,跟我走吧。”
声音明明磁沉又透着凉气,却让她更觉得脸色灼灼。
姜迎灯呼吸不由屏住:“现、现在吗?”
他说:“现在。”
她情不自禁笑起来,甜甜地应:“好啊,你在哪?”
梁净词也轻轻一笑,淡淡地答道:“楼底下,等着呢。”
姜迎灯忙起身,把窗户猛地推到底,一阵风把她的刘海卷到头顶,于是坐在车里的梁净词一抬头就看见这么一张白净的小脸、从老旧的宿舍楼里探出来。她喜上眉梢。
隔着绿意浓稠的樟树,姜迎灯也凝望着坐在车里的人。
梁净词穿一件白色衬衣,像是工作刚结束,侧襟还有领带被扯下的褶皱痕迹。他将手肘松松地搭在敞开的窗框上,看见迎灯,用夹着烟的两根指冲着她勾了两下。
意思是:走。
雨刮器没有打开,男人淡薄的笑意被那点摇晃的猩红映出,在破碎的水珠之间显得朦胧且干净。
姜迎灯背着书包就往外跑:“许曦文,我不去吃火锅了,你跟学长说一声!”
“啊?”许曦文见她这样匆匆忙忙,“急什么?你干嘛去啊?”
女孩的声音像在蜜罐里浸过般甘甜。
“去见我哥哥!”
她背着书包,匆匆下楼,顶着枯涩的秋风,跑进这一场绵绵无期的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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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灯没有带伞,于是梁净词看见她从雨中冲过来时,迟钝地捏了一下落在中控台的伞柄,略一踌躇,还在想要不要迎出去,小姑娘脚步飞快,已经匆匆跑到了车前。
“凉不凉?”
梁净词看着她手臂上稀稀落落的几滴雨,贴心地递过去一盒纸巾。
姜迎灯正要抽纸擦手,忽的眼睛被两只手从后面蒙住。
对方用一种恶作剧的幼稚语气,沉着嗓子说:“猜猜我是谁?”
覆在她眼睛上的是一双男人的手,无比有力,迎灯一时没招架住,头往后仰,轻撞在枕上,轻轻地“撕”了一声。
耳畔传来梁净词若有似无的一节低笑,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姜迎灯抬手去掰身后这人的手腕。
“轻点儿,”这是梁净词的声音,他转而对后座人说道,“别伤着眼睛。”
而后迎灯察觉到又一只手盖过来,梁净词本意是想推开那人恶作剧的腕,但微凉的骨节却就这样松松地搭在了她的手指上。
轻缠一下,她烫着耳朵,将指抽走。求之不得的触碰,真的发生,竟然如此灼热。
梁净词捏住谢添的手腕,重重将其拨开。
“小崽子都长这么大了。”
谢添撒了手,立刻凑过来,惊喜地望着迎灯,脸带笑意。
姜迎灯莫名其妙地揉揉眼,稍一偏头,就听见谢添语调稍扬的声音。
她看向对方还是这么乐天开朗的笑容,思索了两三秒他的姓名,喊一声:“谢添哥哥。”
车厢里最后一抹烟尘散尽,车窗被关紧,梁净词将车发动,调侃了一句:“该叫谢总了。”
姜迎灯大吃一惊,随后又道:“你果然回家继承家业了呀。”
在她印象里,谢添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当年他在校时,姜兆林给他的建议就是回家继承家产。认为他心术不正,不适合读研,更不适合做学术,于是讲得如此不客气。这样看来,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当然,出走半生,回来发现,”谢添表现得也有那么几分厚颜无耻,懒洋洋说:“还是混子好当。”
姜迎灯失笑。
随后,谢添跟迎灯寒暄,问她读什么专业,又闲聊说:“我忽然想起来,我朋友有个妹妹也是师大的,应该是教育学院的,前段时间听说在三附中实习,也不知道现在正式工作了没——哎对了,你们这汉语言是不是只能教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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